司空靈被這肉麻的語氣弄懵了,頓時一回頭。而趙思洵看清來人,笑容僵在嘴角,瞪大了眼睛。
四目相對,彼此只剩尷尬。
趙思洵:「司空長老……」剛才的稱呼,當沒聽見行嗎?
司空靈:「夷山王……」行。
彼此一個眼神,心領神會。
「什麼人擅闖?」烏鐸忽然打開門闖進來,「洵兒,你沒事吧!」
別以為他跟護衛們過招就失了警惕心,作為大宗師,只要不是三花,這個別院誰來他都知道,特別是宗師的氣息!
然而屋內的情形讓他覺得有些莫名。
「雲霄宮的人?」
司空靈與文書行者交手,保護趙思洵這事,烏鐸還記得。
「烏前輩。」司空靈站起來朝烏鐸抱了一拳,「都是誤會,晚輩是奉宮主之命來找夷山王。」
原來如此,烏鐸看了看明顯有些失望的趙思洵,提醒了一句,「洵兒,找你的。」
說著他又關了門出去。
尷尬過後,趙思洵笑著請司空靈坐下,作為晚輩,他為司空靈斟了一盞茶,遞到她的面前,笑嫣嫣的,很有禮貌,「司空長老請。」
「夷山王客氣了,我自己來就好。」面前可是宮主的大舅子,又是一國親王,司空靈不敢托大。
趙思洵也隨她,只是問道:「長老怎麼來了,葉宮主呢?」
「宮主有要事在身,便讓我來告知王爺,接下來幾日,他應當是來不了了,夷山王若有他事,與我說也一樣。」
司空靈說完,就見趙思洵驚訝道:「要事在身?」
「是。」
之前沒聽葉霄提及啊!趙思洵心下疑惑,不由地問:「是雲霄宮內部之事嗎?」
司空靈頷首,「對。」所以你別問了。
但趙思洵顯然不罷休,「回天山去了?」
「沒錯。」
「要緊嗎?」
「宮主能應付。」
「莫不是雲霄宮有人造反?」
司空靈嘴角一抽,疑惑道:「有宮主在,誰敢造次。」
「那外敵來犯了?」
「您說笑了。」
「他要離開幾天?」
若非對面坐著的是葉霄的未來大舅子,南望親王,司空靈這火爆脾氣,就得掀桌了。
只見她皮笑肉不笑道:「這怕是不好說,短則七八日,多則半月。」
然而趙思洵卻仿佛沒看見一樣,又問:「能冒昧問一下,究竟何事?」
司空靈拒絕,「區區小事,請夷山王見諒。」
「小事……」趙思洵笑著,眼底卻掠上了一層陰霾和冷意,然口吻依舊隨意,「聽聞葉宮主素來只知練武,不問俗世,一身神仙講究,視金錢猶如糞土。老夫人去世之後,內務便由司空長老打理,雲霄宮上下誰都不敢讓他沾上分毫,怎麼今日長老您還在這裡,葉宮主卻回去處理了?」
司空靈:「……」這種事情夷山王怎麼知道?
這不是敗壞他家宮主的名聲嗎?
試問誰會將妹妹嫁給一個這麼難伺候的男人?是不是有人也看上小公主了,準備橫刀奪愛?
剎那間,各種念頭在司空靈腦海中閃過。
思及此,司空靈緊張了,正襟危坐,「其實,宮主他是……」
「受傷了?」
「對,就是受傷了!」司空靈鬆了口氣,心道這可不是她說的,而是趙思洵自己猜出來的,不算違命。
既然如此,她就乾脆全盤托出,「是受了嚴重的內傷!」
趙思洵眼眸驟縮,握著杯子的手一緊,心道果然。
只見司空靈正色道:「不瞞夷山王,三花那老禿驢的實力已經能與師兄相提並論,就是宮主打娘胎里練武也比不上他深厚內力,是以不得不動用無極功強行提升,如今遭到反噬,內息混亂,只能閉關運功療傷。」
「原來如此。」趙思洵端起茶,抿了一口,眼睛垂下,看不清表情。
司空靈不疑有他,未免有人敗壞葉霄的名聲,說:「夷山王,我家宮主重情重諾,答應之事從無反悔,就算有這樣那樣的毛病,那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無損他的品行,若非如此,王爺您也不會選擇與他合作,是不是?」
趙思洵點了點頭,輕聲道:「是的,他這個人很好,我很清楚。」
司空靈頓時放下心來,再接再厲,「所以他是值得託付終身的,夷山王,您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