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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宮女不禁放柔了聲音喚道:「夷山王。」

趙思洵此刻的腦袋正劈成兩半,一半在幻想,描述不可名狀之事,另一半在用岌岌可危的理智不斷驅散那些畫面,不停地碎碎念兄弟情義,是以忽然聽到這聲音,他呆呆地抬起頭,面露茫然。

「皇后娘娘要見你,請跟我走吧。」

說著她讓人送了一件厚實的披風過去,蓋住了趙思洵因為寒冷而顫抖的身體。

而這個舉動,也終於讓趙思洵回過神,他無神的眼睛頓時一亮,仿佛劫後重生一般,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用力抓緊披風,又同時慶幸總算不用再糾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皇后這幾日並未回自己的宮殿,而是一直守著高鼎,不管身邊人如何相勸,她都不願離開一步,仿佛這樣,才能感受到兒子還在她身邊。

趙思洵以為他已經適應了寒冷,可當他走進靈堂的時候,依舊被裡面凍得再打兩個噴嚏,這裡不僅冷,還陰森。

皇后不願給高鼎下葬,就連皇帝都勸不動,是以冰棺封屍,停靈數日,誰進這裡都感到雕骨刺痛的冰冷。

他看到站在棺槨邊上的皇后,便跪下來行了個一禮,聲音充滿啞意和疲憊,帶著搖搖欲墜的身體道:「趙思洵……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似在望著兒子發呆,聽此聲音,便冷漠地回頭,「夷山王,你想活嗎?」

趙思洵一聽,身體也不晃了,立刻抬起頭來,急切道:「我想活著,皇后娘娘,太子真的不是我殺的,肯請您明察!」他眼淚瞬間又落下來,帶著卑微的懇求,一邊說著又將頭磕下去,碰觸冰冷的地磚。

皇后就這麼看著他,眼神里毫無憐憫。

她是不在意這個少年的死活,只是還有用。

當趙思洵覺得膝蓋快要凍麻,讓他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的時候,終於聽到她問:「你說你不是兇手,那會是誰?」她看見趙思洵的身體一僵,又道,「你想活命,就得找出真兇來。」

趙思洵呆呆地看著她,眼神微動,似乎在琢磨其中的話語。

皇后的手輕輕撫過寒氣四溢的棺槨,並不著急。

終於趙思洵小聲說:「我……我在前往別院之前,韋太子和姜太子曾來探病。」

皇后的手微微一頓,又開始撫摸。

見此,趙思洵滾了滾喉嚨,乾澀道:「他們讓我乖乖地呆在太子身邊,等到……時機成熟。」

皇后的手指甲刮上了冰棺,「時機成熟……」

「是,是這麼說的,但是我不知道竟會是這樣,皇后娘娘,如果真有人會傷害太子,那一定是他們!我從來沒想過傷害太子,我還指望著殿下能夠幫我……」趙思洵一邊說著,眼淚流得更凶,似乎想到自己悲慘的命運,三日牢房的擔驚受怕,整個人倉皇哀戚。

皇后回過頭,輕聲問:「那你可願指正他們?」

趙思洵一愣,似不明白皇后的話。

皇后面露嘲意,「怎麼,不願意?」

趙思洵無措道:「我,我不知道該如何指正……」

皇后笑了笑,「很簡單,本宮告訴你。」

的確容易,但是趙思洵遲疑了,他捏了捏凍僵的手指,面露不安。

皇后見此,不由地問:「你在害怕?」

趙思洵當然不怕,他甚至求之不得!可是他得考慮自己的身份,他是南望的親王。

要知道三國是簽訂過盟書的,作為盟友,暗地裡背刺也就罷了,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他調轉槍口指正西越和東楚,就是代表南望明著撕毀盟約,被望帝知道,他該如何自處?

他雖然「膽小怕事」,但是能放下身段討好高鼎,就知道不是個蠢人。

所以趙思洵得表現出顧忌來,他無法向望帝交代,也不敢做主,「我,我不敢……」

皇后看在眼裡,諷刺地一笑,她抬了抬手,宮女捧著一根帕子走上來,放到趙思洵面前,帕子似乎還包裹著一樣東西。

「打開來看看。」

趙思洵伸出凍得通紅的手指,哆嗦地解開帕子,看到裡面的金簪,頓時瞳孔一縮。

「夷山王,太醫已證實,鼎兒胸口的傷便是致命之傷,而這兇器就被你握在手裡,你就是最大的嫌疑!」

「不是我!娘娘,不是我!」趙思洵尖叫道。

「那你說這是誰放的!你體內的纏綿之毒,又是誰下的!他們可曾想過你的處境?」皇后高聲質問,猶如利刃刮擦,刺耳非常,「這世上,除了本宮,所有人都想讓你償命,你竟還在猶豫?」

趙思洵憔悴了三天的臉色越發慘白,整個人都灰暗了起來。

「本宮下令圍在西越和東楚別館的御林軍已經被皇上撤了,他捨不得兒子,不想開戰,那麼就要有人承擔刺殺太子的罪名,承受我喪子之痛的怒火,你,當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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