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心思,這兩個誰看不出來。
姜太子跟著嗤笑,「夷山王,就是我倆都不敢招惹高太子,你倒好,上趕著,既然上天給了你這副好相貌,不如就試一試,聽聞高太子對熱絡的枕邊人還是大方的。」
顯然,這兩位根本不願幫他。
趙思洵終究年少,性子不夠沉穩,憤懣之際便口不擇言道:「都說三國唇亡齒寒,共同進退,難道盟書籤訂都是假的嗎?」
天真!
姜太子一理衣袖,懶洋洋道:「盟書籤訂的是國,利益之間,有得有失,總要有人犧牲,夷山王,你來大慶的時候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趙思洵眼眶紅了,淚水打轉,看起來好不可憐。
就算這兩位不好南風,見此也不免心生憐惜,想要溫柔呵護以待,放在高鼎身上,自然更具吸引力。
這樣的少年,合該得成為榻上之物。
韋太子溫聲寬慰道:「你不知道,我們可以告訴你。」
「好好呆在高鼎身邊,籠絡住他,若是能抓住他的心,就更好了。」姜太子笑道。
趙思洵搖頭拒絕,「我做不來……」
兩人聽此,笑了笑,殘忍地說:「要麼,徹底成為他的玩物,任你自生自滅,盟書上你就值一座城,大不了賠南望一座城池。」
趙思洵眼眸瞪大,似乎難以想像那個場面。
「要麼,忍辱負重在他身邊暗中幫助我們,等到時機成熟,自會讓你脫離苦海,屆時,論功行賞,你能風光地回南望,如何?」
趙思洵捏緊了被子,手指泛白。
「古有越王臥薪嘗膽,今有夷山王忍辱獻身,皆是千古美談。」
趙思洵動了動唇,完全說不出話來,心道還能這麼忽悠,把他當傻子嗎?
最終他垂下眼睛,艱難地問:「時機成熟又是什麼時候?」
這個問題讓姜太子和韋太子互相看了一眼,顯然南望什麼都瞞著他,也是可憐。
於是韋太子道:「不會多久,等到江湖上事了,也就可以動手了。」
趙思洵眼神微動,江湖事?
他露出迷茫的神色,姜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考慮,聽聞高鼎日日派人來探望你,時間不多了。」
這仿佛給趙思洵敲了一個警鐘,他倆甚至能看到少年身體顫了顫。
「你覺得他會怎麼做?」韋太子問。
姜太子反問道:「他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
韋太子笑了笑,「說的也是。」
姜太子瞄了韋太子身邊做儒生打扮的文書行者,「聽聞昨夜有人刺殺韋兄,可知道是誰?」
韋太子看向文書行者,後者搖頭道:「不知。」
骨魔女驚訝道:「憑文書行者的武功,竟也拿不下此人?」
文書行者一嘆:「慚愧,他的實力不在老朽之下。」
這令姜太子皺起眉頭,心下有些不安。
文書行者的武功可謂在大宗師之下,宗師之中排以前列的位置,較真起來,骨魔女是打不過他的。
既然來人可以刺殺韋太子,萬一又來刺殺他呢?
「都說文書行者讀萬卷書,猶如行萬里路,身在閣樓知天下事,也看不出來頭?」骨魔女笑吟吟地問。
「這只是世人抬愛的戲稱罷了,天下之大,豈為一人所知,不過他的手法狠厲,招招奪命,倒是未曾見過,只是……」文書行者思索片刻,在眾人等待之中回答,「老朽能感覺到,他的手上必沾過無數的血。」
「殺伐還是……」
「惡鬼。」
剎那間,骨魔女睜了睜眼睛,「莫不是冥莊?」
文書行者搖了搖頭,「老朽不敢斷定,若是冥莊,那出手的必然是冥主,就是不知這世上誰有如此大的本事能請動冥主來殺人?」
「這可就多了,別忘了,大慶有個瘋子。」姜太子道。
所謂的瘋子,便是高鼎。
這人仗著皇后,在粱都幾乎肆無忌憚。
西越和東楚與大慶的兩位皇子狼狽為奸,聯合想要對付他,他難道就不知道嗎?
買殺手警告一次,或者乾脆殺掉一個,高鼎並非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