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弱的跟蚊子叫一樣,若非高鼎仔細聽,都聽不清楚。
然而這話卻讓他大笑起來,他看著趙思洵側過臉,露出一段緋紅的脖頸,眼底不由露出深意。
他心下一哂,果然,這也不是個單純無知的小兔子。
只是手段嫩了些,但若想得明白,各取所需,倒也免了高鼎強迫的手段。
他於是玩味地湊到趙思洵的耳邊,「那今夜便放過你了,孤明日靜候夷山王大駕,可莫要叫孤久等。」
趙思洵全身一僵,說實話,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咬了咬唇,才忍耐著沒將人一把推開,只是狀若羞恥地垂下頭。
「哈哈,你先去吧。」
趙思洵見高鼎跟著小太監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周圍有一道又一道的目光瞧過來,方才那段話雖然旁人聽不清,可是光看看他倆的目光,就知道說了什麼。
趙思洵垂下眼睛,迷茫地屋檐下站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地朝宮門走去。
獨在他國,身為質子,若想好好活著,找個靠山不為過吧?
只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演技和忍耐力。
你說高鼎長相和身材其實還算過得去,但是偏偏眼神露骨粘膩,猥瑣下流,跟條毒蛇一般,趙思洵就算打定主意豁出去勾引一下,也有些接不住。
不知為何,他想起了葉霄,若是換一個人,對著那張清冷禁慾的臉,哪怕假戲真做上了床似乎也沒什麼……
趙思洵停下腳步,愣住了。
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高鼎是大慶皇后的老來得子,甚至嫡長,可見皇后的強勢。
但再怎麼強勢,也阻止不了小妖精媚寵,慶帝的兒子繼高鼎之後一個個出生,成為威脅。
是以,她對這個兒子疼似眼珠,身邊的護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生怕高鼎遭遇不測,便宜了其他人。
「你今日看南望的小質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怎麼,府里一個個的妖精還不夠你折騰?」皇后不悅地看著高鼎。
高鼎混不在意地坐下來,接過宮人遞來的茶,「在夷山王面前,這些都是庸脂俗粉,不堪入目。」
呵……皇后冷笑一聲,她不是沒見過高鼎那後院,裡面不少都是強要過來的,為此調.教數月才服了軟,皇后不知為他擦了多少次屁股,如今一句話,就成了不堪入目。
「他是南望送來的質子!」
「的確長得比慶人出眾,若非母后召見,這會兒他該在兒臣的床上了。」
皇后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背過去,狠狠地剜了兒子一眼,「色令智昏,你就不怕他不懷好意?別忘了,靖王和安王暗中早已經跟東楚西越有了來往,他這副樣貌,擺明了沖你來的。」
高鼎混不在意道:「這話母后倒是說對了,他的確沖我來的,今晚席上母后也看到了,真是個小可憐,若沒有孤照拂,他怎麼在大慶活下去?」
皇后眉頭深深皺起,「鼎兒。」
「只要他將孤伺候好,孤不介意替他撐腰。」高鼎笑得不懷好意。
皇后卻沒那麼好糊弄,「萬佛寺雖然沒有探到三國結盟的消息,但想想也不過是唇亡齒寒之事,三國齊聚大慶,必然是有所作為的,觀西越和東楚太子今日所言所行,這小親王便是丟出來的餌……鼎兒,你若出事,這大慶就得亂了。」
高鼎冷笑,「一個小東西還想對付我不成?」
皇后見他聽得進去,繼續道:「他不成,自然還有西越和東楚幫他。別忘了,萬佛寺在鹿城一下子損失了三個宗師,可謂慘重,本來還想調出兩名隨身保護你,如今卻是不能了。南望先不談,可東楚來的是文書行者,在上陵學宮除卻孟曾言,他的武功最高,離大宗師只一步之遙。而西越,巫神教教主親臨,骨魔女的實力就是三花方丈都不容小覷,他們兩人在這裡,本宮實在擔心。」
高鼎眯了眯眼睛,「母后放心,孤心裡有數。」
皇后輕輕一嘆,「你那毛病天下盡知,今後你做任何事萬萬不可離了恵明大師。」
高鼎聽著卻嗤笑起來,「母后,你確定兒臣在風流快活的時候也得讓這禿驢跟在一旁?孤倒是無所謂,就怕恵明大師六根不淨,心境不穩。」
「你……你就不能忍一忍?你父皇為此訓斥過你多少次了!」皇后覺得自己的兒子什麼都好,就是這荒.淫癖好實在令人難以忍受。
然而高鼎卻混不在意道:「孤貴為太子,今後的天下之主,難道這點喜好也得克制?父皇喜歡那些沽名釣譽之輩,我又何必跟著湊熱鬧,都是些跳樑小丑罷了。」
「本宮的話你也不聽了?」
高鼎失笑,「放心吧,母后,他們打著什麼主意兒臣心裡清楚,這南望的小親王只要識趣,孤會好好疼愛他,可若是有二心,孤也不介意美人消香玉隕,警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