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伶牙俐齒地回擊,接著將那段往事一一揭露。
甄長川作為月老宮主首徒,資質出色,自是被寄予厚望,若月老宮主後來沒有收葉雪山為徒,這宮主之位的確非他莫屬。
而月於珠打娘胎里出來就體弱,不能練武,不能遠行,整個雲霄宮都是如珠似寶地對待,其中以甄長川為最。
同樣,若沒有葉雪山,為了女兒一生順遂,月老宮主也一樣會將人託付給甄長川。
可惜,這世上偏偏就有這麼一個誰也比不上的天之驕子,走哪兒都耀眼的葉雪山,奪了本屬於甄長川的女人和地位。
誰能不恨?
傅虹渺說起來,帶著三分可笑,三分悲哀,三分怨恨……還有一分便是懷念。
這三人之間的糾纏,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月於珠選擇了葉雪山,甄長川都不曾看她一眼。
而那個傷心傷身的地方,明明讓她那麼難過,可每每入睡,卻總會時不時地想到師兄妹五個在雲霄宮的日子,眼角濕潤,沾上枕頭。
……
她說的心情複雜,可是周圍人卻聽得一臉興奮,這可是曾經武林至尊不為人知的秘密。
連趙思洵都忍不住拿胳膊肘支了支葉霄,好奇地問:「真是這樣的嗎?」
葉霄道:「甄長川資質平平,本就難堪大任。」
一句話,做了總結。
同一桌的人:「……」啥叫資質平平?
甄長川可是近大宗師的實力,那旁人是不是只能稱為廢物點心?
而作為廢物中的戰鬥機,趙思洵呵呵笑了兩聲,抬起手對著葉霄的手臂狠狠地掐了一下。
葉霄莫名地看著他,不知道這人生什麼氣。
趙思洵磨了磨牙,心說幸好葉霄實力強悍,無人能敵,不然這會兒就能群起而攻之。
連赤鴻都抽了抽嘴角,說:「師尊曾言,雲霄宮駐守天山,宮主之位重中之重,歷來都是武功最強者來擔任,大師兄與小師兄比起來,的確差了一些。」
傅虹渺面無表情,反問:「差在哪兒,兩人當時都是宗師的實力,大師兄日日苦練,為的就是早日擔起宮主之職,而葉雪山倒是乖覺,處心積慮討好於珠,帶她到處玩樂,師尊見此,心就偏了。」
這時,趙思洵忍不住又插嘴道:「天天苦練的跟到處玩樂的一樣實力,這資質差得還不夠多呀?都不提前者年歲還大,入門早的事。」
葉霄聞言,唇角一揚。
傅虹渺的眼神能將趙思洵吃了,「這裡輪的到你插嘴?」
葉霄才剛翹起的唇角又拉平。
趙思洵笑道:「行,您年紀大,您說了算。」
論氣人的本事,趙思洵向來不逞多讓。
要不是葉霄冷冰冰地看著她,傅虹渺怕是一掌就要拍過去,她胸口起伏,惱羞成怒。
葉霄還補了一句:「若論幾位師叔的資質,的確就你和甄長川最不能入眼。」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別的傅虹渺能忍,此刻她真心忍不了,她眼中噴火,風度全無地大吼一聲,「葉霄!」
蹭一聲,飛虹劍出竅。
她眼底陰陰,眼中隱隱帶了一絲紅光。
葉霄無動於衷,甚至連天問劍鞘都沒摸一下,只是瞥了她一眼,嘴角帶著一絲譏嘲地意味道:「這宗師怎麼來的,你心裡不清楚嗎?」
話落,傅虹渺的臉色倏然一變,手下意識地將劍握緊。
她想到了無極功,難道葉霄知道了?
這時,丹華聖女的柔荑握上了傅虹渺的手腕,輕輕安撫道:「說了這麼多,我也很想問問此事跟釋心之死有何關係?若大和尚因此離開雲霄宮,這也說不出是非對錯,葉宮主總不會因此與他過不去吧?」
話說到這份上,在場的也明白了大概,今日這場宴席顯然是沖雲霄宮去的。
赤鴻卻不說話了,他冷冷看著傅虹渺,心道有本事你繼續說,把那些見不得人的都說出來!
傅虹渺咬了咬唇,不知不覺中,她額頭緩緩沁出汗珠,這不是冷的,而是熱的,渾身有股氣勁在身體裡竄動,讓她沉不下心,顯得浮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