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得自然,那副樣子,連眼皮子都沒抖一下,就好像人家問南扶光見過大黃狗沒,她應該也是一個反應。
大概是感覺到南扶光投來的異樣目光,男人笑了笑,隨手拿過了桌邊的一壺茶,倒進杯子裡。
「對於你們來說,這是稀罕物嗎?」
南扶光一邊問,一邊搶過倒滿了的杯子,意思是問你話呢喝什麼茶。
宴歧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語氣隨意答了個模稜兩可的「不算是」,隔空點了點南扶光手中的杯子,杯蓋自己就掀開了。
掉在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在南扶光愣怔時男人又接過了那個杯子放在自己面前,手指伸進杯中攪了下,南扶光眼睜睜看著那杯子中的茶漩中,出現了個小小的、被撕開的時空間隙裂縫。
宴歧將杯子放回南扶光掌心,她下意識穩穩接住。
早就知道這殺豬的有這本事,但此時此刻親眼在茶杯中見到深紫色時空間隙,難免感覺到新奇與詫異,她心跳加速,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掌心茶杯——
緊接著便看見,與面前防護器具中被小心翼翼、嚴防死守保存起來得一模一樣的石頭從茶碗裡蹦出來,噼里啪啦掉了一桌面。
黑色礦石接觸空氣「噌」地自然,南扶光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挪了挪椅子,椅子腿與地面摩擦發出「滋」一聲刺耳聲響,引得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
在雲天宗大師姐頭髮都要豎起來時,忽而感覺手中一空——
是宴歧眼疾手快,拿過茶杯,將其中的水潑出來熄滅了那幾塊自燃的石頭。
人們沒來得及看清楚這些石頭的原貌,只看到了南扶光手邊放著的那個保存伏龍劍進階材料的特殊器具,以及她在放了這個寶貴東西的桌子上玩火。
眾人:「……」
玄機閣主事年紀跟謝從差不多,脾氣也差不多,這會兒忍無可忍的問南扶光:「扶光仙子!你又在做什麼?!」
茶葉水順著木桌邊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南扶光用平靜但微死的目光看了眼一桌之隔的罪魁禍首,後者剛剛放下茶杯,一臉無辜:「我還以為,你需要我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
「這東西叫銼火砂礦,產自公共星域邊陲的一座礦星,有點類似黑獵空礦石在你們這的意義吧,是基礎礦物,但是被管制了。」
宴歧一隻手支著下巴。
「很堅硬的一種攻防建築材料。」
南扶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她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
此時人群從外被人撥開,匆匆從外進來的是謝允星,在她身後跟著「翠鳥之巢」指揮正副使,謝允星走前面,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跟在她身後。
分不清哪個才是老大。
她板著臉從外而入,人群因為她身後兩尊神自動分開兩邊,她暢通無阻的來到南扶光跟前,先是把她拎起來,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眼中那份焦急與擔憂難以掩飾。
南扶光笑嘻嘻地問她,彌月山大不大,她剛從哪個後山遛狗回來麼?
這般指桑罵槐別人聽不懂,謝允星毫無反應,倒是站在她身後的段南撩了南扶光一眼,面無表情道:「渾身上下就嘴皮子最硬。」
說完飛快的瞥了眼她旁邊坐著的宴歧,後者笑吟吟地回望他,副指揮使響亮的哼了聲,像是很煩看到他出現在這裡,影響他繼續罵南扶光的發揮。
段北沒說話,他只是立在一旁,微微彎腰詢問玄機閣主事事情經過起因。
此時眾人微妙的發現,哪怕是「翠鳥之巢」正副指揮使,也對南扶光將她的凡人殺豬匠丈夫帶入玄機閣,甚至大搖大擺入座並不問責——
甚至頗有容忍此事的姿態。
震驚於他們對南扶光的寬容,轉而目光無法控制的落在南扶光面前那人身上,一身「翠鳥之巢」新人執法者黑漆漆的道袍,穿在三界第一美人身上別有一番美麗,怪不得說人美批麻袋都好看……
可惜也是不敢多看。
畢竟如今這位美人身邊有了兩條把她盯得死緊的惡犬,過去這惡犬不近女色,如今開了竅,簡直有了一種除了謝允星,再也不可能受別人控的氣氛。
人們嘆息南扶光命好,本是被罰定了,哪怕不是她做的這事兒她作為修劍的主導者肯定也有連帶責任,夠喝一壺的——
但這節骨眼出現個救命的謝允星,誰人不知雲天宗大師姐和二師姐自小一塊兒長大,情同親姐妹,雖然最近為了修劍與否的事鬧了些間隙,沒有天天在一塊兒了,但那謝允星眼中的擔憂清清楚楚,再也沒有假。
她不會不管南扶光的。
眾人如此猜測中,正心想南扶光逃過一劫,卻不了南扶光卻與謝允星吵了起來。
本來是謝允星先查看了一眼污損的龍之心弦,見似乎完全沒有挽救的可能,便轉向南扶光,張口就是:「我早就告訴過你,這活兒接不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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