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幾安來過?」
剛才半夢半醒間好像聽見他的聲音。
但他的話不太多,貌似說一句被宴歧嘲回去十句。
少言寡語的人為什麼要送上門來挨罵,對於這點南扶光百思不得其解,那條龍的語言系統退化得連賣桂花豆腐腦的大娘可能都說不過,更別提嘴巴像抹了毒的殺豬匠,
宴歧冷不丁聽到那個名字在南扶光嘴巴里念出來,心生不滿——
「這點你倒是和他挺像的,特別擅長在不合適的時間提出不合適的問題。」
「我就隨便問問。」
「知道了。不許問。」
懷中的人嘀嘀咕咕他是不是變態,連「宴幾安」
三個字都不能從她嘴巴里聽見了,後者對於她的抱怨笑了笑,兩根手指掐著她的下巴讓她的半張臉嘟起來,又湊上來吻她。
……
腰間原本松松垮垮披著的小衣又被解開時,南扶光意識到男人今日是真的不想下床了。
那小衣背後的蝴蝶結是昨夜他含著笑,饒有興致地搗鼓一番系好的,當時南扶光困得要死,還很不耐煩,抱怨他笨,一個蝴蝶結搗鼓半天搗鼓不明白。
現在想來他也不是搗鼓的不明白,只是單純在想哪個款式的蝴蝶結最方便他一拉就開。
大掌貼著她的背,她哆嗦了下,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腰有多酸。
至於更難以形容的地方,昨天某人的存在感太強,她現在一把注意力集中,甚至有一種他還在裡面的錯覺。
南扶光想著想著把自己想臉紅了,導致大掌現在十分不安分的男人十分困惑地「嗯」了聲,把趴在他身上的人架起來,非常讀不懂空氣地非要跟她對視:「怎麼了?」
他聲音困惑。
南扶光偏過頭,不回答,她非常清楚他在困惑什麼。
昨晚他應當是自認為掌握了她整個人的每一處毛髮每一個毛孔,就像一個標準的聲控玩具,捏哪裡會發出什麼樣的聲音或者是慘叫或者是直接禁聲——
他很喜歡看她閉著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睫毛瘋狂抖動的模樣,並不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他說自己好像只能接受她像是這樣哭出來。
而眼下南扶光的反應不一般。
他還沒怎麼亂動,手中不經意掠過被單,就摸到泅濕一片。
還以為自己昨晚有什麼疏忽,本著查缺補漏的心態他把她拎起來追根刨底的問她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會有這麼熱情的回應——
南扶光推開了男人那張求知慾旺盛的臉,跟他說:「裡面。好痛。是不是磨破皮了?」
宴歧也不懂那麼多。
按照常理來說拼命摩擦身上皮膚最終會破皮這說法完全成立,但那是沒有任何緩衝硬生生乾擦的情況下。
「我覺得不可能。」他認真的分析,「昨晚我都要被淹死了。」
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
南扶光的臉都快燒起來,潤器是個騙局,它只能治癒與恢復戰爭中帶來的損耗與傷痕,就像是一本寫滿了好處的產品使用說明——
它花言巧語擁有了本產品後生活如何更上一層樓、明天更美好,卻對產品本身的損耗與後期維修費用隻字不提。
「不知道。」
南扶光有一種被騙上船的厭倦,蔫蔫地在男人肩膀上抓了抓,意識到他身上不如剛才進來時候那麼冷了,就又撓了撓。
「可能是你尺寸有問題。」
肉眼可見不是太小了,那只能是太大。
沒有哪個男人抗拒這種不清楚是讚歌還是什麼的抱怨,宴歧微微彎起眼,那雙黑眸職中盛滿了笑意,湊近她親親她的唇角。
聽見南扶光道:「真的不弄了,你好煩。」
宴歧向來是聽她話的,他說:「好,不弄你,我們聊聊天?實在不舒服的話順便上個藥?」
南扶光抬眼看了看他,心想太陽打西邊出來。
「昨天拿給你的藥膏還有剩嗎?」他轉過頭環視房間。
南扶光眨眨眼:「在柜子里。」
上完藥就扔進去了。
自以為逃過一劫的扶光仙子十分誠實地坦白,並且還補充了句,那藥效果是挺好的,你從哪弄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