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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符籙落於掌心,重重砸向手中鐵劍,「嘭」地一聲,沖天火光幾乎照亮了整個膳房,也徹底招惹了本處按部就班做事的監護者。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膳房重地!」

……

這一天將近申時,大日礦山並不像尋常那樣接近收工時緊張又充滿了嚮往的氣氛。

最先是埋頭從山體中拉出礦車的運輸工聽見的異動,起初他們還以為是礦洞裡那種時常傳來的巨響還未放心上……

但很快他們發現事情並不是往常那樣的常規。

發生在礦脈深處的巨響像是有什麼人捅破了天,落暉昏沉,黃昏將天邊的雲也染成了血色,仿佛也一同模糊了視線……在他們好奇又驚訝的目光中,一座高聳的山體忽然炸裂開來!

捲起的沙塵與碎石如同雨點落地,幾團黑影爭鬥著,越靠越近——

最開始出現的是監護者,身上還帶著廚子慣用的白色圍兜,那監護者是一名符修,面色倉促從塵土中連滾帶爬而出,倉惶中掏出兩張綠色符籙!

「三十三天敬穢土——」

唱詞未落,符籙尚未燃起,敏捷凌厲如獵豹的身影,緊跟著從塵煙中撲出!

凌風一劍,綠色符籙整整齊齊一分為二,那廚子打扮的監護者如見了什麼怪物,下一秒,便被撲倒在地!

「嗆」地一聲巨響,少女身著藍色礦袍,手中的劍早已卷了刃,鮮血從劍身血槽流淌,那劍尖深深扎入監護者胸腔!

雖不致命,但受此一劍,此生怕是與進階再無緣!

鈍劍刺入,發出皮肉綻裂的特殊悶響,監護者此時被牢牢釘死在地,手腳抽搐,氣脈受損,吐出一口鮮血!

所有的運輸區礦工與聞聲探頭的採礦區礦工都震驚地傻了眼——

眼睜睜看著那早上因為和採礦區礦工搭話而被帶走的運輸區新人,這會兒猶如女修羅執劍浴血歸來!

她一手拎劍,一手拎著一張不知道打哪兒隨意扯下的風乾狐皮,扔到那渾身發抖的符修因體損力竭而扭曲的臉上!

「這是誰的母父,又是誰家幼子!」

她直起腰——

木然的目光掃視過一張張沉寂又錯愕的臉。

「大日礦山,滅絕人性!吾乃雲天宗門下首席大弟子南扶光,今以手中三尺劍,為天且示不平人!以踐踏凡人之修士血祭天道,護仙盟律法!」

第一次離宗門,入凡塵,血刃同族。

南扶光自己都數不清今日以手中這把鐵劍廢了多少屠夫!

在她身後,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幾名監護者趕到,與此同時更多增援出現。

周圍除了零碎的腳步聲,竟沒有其他太多雜音,所有人為眼前一幕震撼,親眼目睹站在空地上一臉血污與塵土的少女以一柄破劍從膳房中,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她自稱修士。

但顯然此時被封印了識海,她已接近精疲力盡,纖細的手腕不著痕跡地微微顫抖,她放開那把已經不可能繼續使用的廢劍,不是她棄劍束手就擒,而是她再也沒有一點力氣握緊手中劍柄。

烏金墜地,天幕降沉,玄燭東升。

申時已至。

在從很遙遠的地方,足鐲銀鈴亂響聲起,礦工們從一開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們扔下手上在做的事兒,轉身如鳥獸一擁而散奔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安全屋——

其中一名運輸工跑著跑著,被鐵軌絆了一下。

倉惶之中回過頭,只看見當監管者執那把駭人聽聞的巨鐮從天而降,與此同時,一名監護者手中的箭羽,射穿了少女的右眼。

鮮血從箭柄飛濺,血珠落地滾滿塵埃——

這是他最後看到的畫面。

……

月朗星稀,明日大約又是個晴天。

灰突突的土屋內,身形高大的男人沿窗棱而坐,一隻手撐著下巴出神地望著天邊所掛那輪滿月,深邃的黑瞳不見波瀾。

他似在等待。

過了很久,他一動未動,直到土屋的房門傳來「吱呀」一聲輕響,有什麼人緩步而入。

那人來到窗邊,駐足而立。

倚於窗上,男人終於有了動靜,稍一側身,他居高臨下,俯首與身邊所立、仰臉望著他的人對視——

是不完全的「四目相對」。

來人已經換上了黃色的採礦區工人服,一頭長髮隨意用銀簪挽起,髒兮兮的臉蛋不知道何時洗乾淨了,這會兒她揚著精緻小巧的下巴,烏漆漆的左眼雖有疲憊但璀璨發亮,右眼卻纏著層層白色紗布,似已不能視物。

殺豬匠沉默半瞬。

不言。

忽而抬手,粗糙的食指腹在紗布上方拂過,有滑落至邊緣,稍一頓,勾起邊緣一角,露出紗布下的傷情。

他湊近了,鼻息與少女有短暫交息,兩人都未躲避,似壓根不在意這看上去過分入侵領域的距離。

側臉端詳紗布後半晌,男人始終緊繃的結實手臂不明顯地稍放鬆。

似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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