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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酸甜味兒,挺好喝。

演出台上有個叫得上名字的男歌手,正在唱民謠,低低蕩蕩的調子,林鳶跟著輕哼了兩句,發現……好像常有客人,來他們這邊晃悠。

酒吧燈光昏暗,還是能看見他們臉上興味的神色。

林鳶莫名。

身邊顧淮卻輕「嘖」了聲。低眼,無名指抵著鼻尖輕撓了下,還是和她解釋:「和他們打過招呼了,叫他們別過來嚇著你。你就當不知道,真給他們眼色了,我怕他們亂叫人。」

林鳶:「……」

那她還是,就當不知道吧。

音樂聲並不低,顧淮講得輕,又為了讓她聽清,偏側頭湊過去,離得極近。

江隨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覺得兩個人錯位般,已經靠在了一起。

他一瞬不錯地看著,看見她沒有絲毫躲避。

看見她故意肅著臉,一本正經的模樣。

他知道,每次這樣,她其實內心已經波瀾。

江隨沒想到,他原來還有這種自虐似的癖好。

林鳶不知道江隨什麼時候站過來,要敬顧淮這位壽星酒的。

顧淮卻說:「抱歉啊隨哥,我沒法兒喝,我酒精過敏。」

林鳶微詫,倒真不知道這點。

但看見江隨威士忌酒杯還半端著,臉上笑意低淡,視線卻看著她。似乎希望她說些什麼?

林鳶不知道是燈光的關係,還是他有些疲累,只覺得他目光晦暗不明。

某一刻,像是安安靜靜放置在琴桌上的古琴,被不通音律的孩子胡亂勾著手指撥了下。

林鳶下意識撇開視線,伸手想去拿酒杯:「我來喝吧……」

手背卻被顧淮壓了下:「你要開車,也別喝了。」

林鳶一頓。

一曲終了,相對安靜的間隙,江隨鼻腔里氣音似的,又像笑,又像低嗤。視線掠過林鳶手背,又重新看向她:

「那怎麼想到要挑這兒的呢。」

「感冒這麼嚴重,」林鳶收回手,抬頭看著他,平淡地說,「你也別喝了吧。」

她僅僅是作為普通朋友的立場,甚至只是個熟人,也會提醒一聲。聽他這麼濃重的鼻音,黯啞低沉的嗓子,累得像是隨時能睡著的樣子,何必再喝這些烈酒。

況且她記得,他酒量也不怎麼樣。

可這一句,卻讓江隨的心一下雀躍起來。

她還是關心他的。

林鳶只覺得他身上淡隱的戾氣一下消散,唇角勾翹的弧度也不再那麼機械,很輕地笑了聲,對她說:「好。」

林鳶微怔,不解。

顧淮不動聲色掃了兩人一眼,站起來,微側身,彎下腰才對林鳶說:「想聽歌嗎?」

林鳶注意力一下轉移:「嗯?」

顧淮笑,抬手在她後腦勺上輕拍了下。然後和台上樂手示意了下,走上去。

很快,舞檯燈光暗下來,顧淮半坐半靠在高腳凳上,一隻腳抵著地板,一條長腿朝前抻著。

有點兒懶,也有點兒痞氣。

林鳶好笑,不知道他要唱什麼。

樂隊前奏響起,一首有些熟悉的歌。

他開口第一句歌詞出來,林鳶一頓。

「他留給你是背影,

關於愛情隻字不提,

害你哭紅了眼睛。」

「他把謊言說得竟然那麼動聽,

他不止一次騙了你,

不值得你再為他傷心。」

「他不懂你的心,假裝冷靜;

他不懂愛情把它當遊戲。」

……

顧淮唱歌時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有點不明不白的少年感,某些地方的咬字,又很有穿透力,整體的發音,是輕沙的質感。

像用手扯開的宣紙,毛絨絨的沙沙的邊,輕蹭過手背。

柔軟的,不會割傷人,又存在感極強。

所以,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只是默契地,在她面前絲毫不提。

林鳶有些哭笑不得,鼻腔又莫名有點兒發酸,卻不是覺得難過。

她曾經那麼害怕,有人發現她喜歡江隨,何嘗不是因為,怕旁人、或是潛意識裡怕江隨本人,覺得她……自不量力。

她害怕看到那樣的不屑、厭煩、質疑。

以至於即便,她其實也想

有個人同她分擔那份澀然酸楚的情緒,卻始終不敢讓自己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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