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芝說這是大品牌,在國外很出名,咱們也算見世面了。」
兩人又聊起男人和孩子,她們的日子不如甄桂芝過得瀟灑,無非和普通農村婦女一樣,男人不好不壞,孩子不好不壞,也就是這兩年,在甄桂芝帶領下賺了點錢,才瞧見一點轉機。
人生過得可真快啊,一轉眼半隻腳跨進棺材裡了,等人死了,子孫後代無非逢年過節給她們燒點紙,可憐她們這輩子為家庭奉獻,瞎忙活了大半生。
張翠花感慨:「我都絕經了,再過兩年床上都折騰不動了。」
苟子娘嗤笑一聲:
「你過兩年才折騰不動?我跟我家那口子一輩子兩個巴掌數的過來。」
張翠花瞪大眼,以為她開玩笑呢,過了大半輩子,床上才那麼幾次?孩子都生幾個了,這不符合常理。
「騙你幹啥,生了孩子他對著我就不行了,我知道他有問題,但又不知道怎麼跟人說。活了一輩子,也就這兩年賣辣椒醬,才找到一點樂趣。」
張翠花真挺吃驚的,在她印象里,苟子娘跟她男人是村裡的模範夫妻,用文化人的話講,那就是相敬如賓,從沒急過眼。
誰曾想,兩人結婚後就一直分房睡,農村人吃都吃不飽,哪裡還管床上能不能折騰。
回去時,張翠花拉著甄臻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苟子娘把幾件舊衣服撿起來。
甄臻睡得很沉,她個頭高,體重不算特別輕,好在張翠花幹了一輩子農活,背個女人不成問題,路上苟子娘搭了把手,張翠花終於穩穩噹噹把人背了回去。
次日,甄臻醒來時還有點懵,得知張翠花把她背回來,甄臻覺得不可思議,她睡覺很輕,有個風吹草動就會醒,昨晚竟然睡得那麼沉,可見是真的累到了。
甄臻謝過老姐妹,就帶老姐妹去賓館老闆家吃飯了,老闆家有奶皮子賣,還有當地產的牛奶,三人買了點,覺得草原上的奶和奶製品都很好吃,跟老家的不一樣。
這年頭旅遊業還不算發達,但正因為不發達,沒有太多規矩束縛,附近的牧民表演了摔跤、射箭、馬上比武等驚險節目,讓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苟子娘實現了草原騎馬的夢想,張翠花住過了蒙古包。
因為草原上常有狼騷擾羊群馬群,很多牧民有獵槍,甄臻實地感受了一把玩槍的快樂。
張翠花晚上躺在蒙古包里,還在回味摔跤的漢子身材是多麼的黝黑膘壯。
「真有男人味!」
苟子娘偷偷笑,「人家桂芝多少年沒男人了,也沒你這樣饞。」
甄臻揮揮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不入紅塵很多年了。」
三人吃著早上買來的奶皮子,樂得不行。
草原沒什麼玩的,可三人還是待了足足七天,回去後就要圍著男人孩子轉,在外頭至少能清閒清閒,再說了,這樣的機會有這次就沒下次了。
離開草原前,苟子娘問:「要不要帶點奶製品回去,給孩子們吃?」
甄臻一揮手,「你怎麼到哪都忘不了男人孩子?」
「就是,你帶東西回去,他們不就知道我們出來玩了?你可別忘了,咱們是打著開展銷會的藉口出來的。」
「你們說得對。嗨,你說我,忙了一輩子出來瀟灑幾天,是正常行為,怎麼就覺得內疚,對不起家庭呢?」苟子娘覺得奇怪。
張翠花也有這種感覺,「習慣把好的留給別人,對自己好,就覺得不自在不踏實。」
回到新姚縣城的車站,孟大國過來接他們,甄臻本來還笑著跟老姐妹說話呢,見了兒子,立刻擺出一副受苦受虐的苦瓜臉。
她這幾天在草原上騎馬玩槍,曬黑了不少,早上趕火車又沒顧得上打扮,看起來還比走之前憔悴很多。
孟大國見到他娘這副慘樣,心疼的要哭了。
他娘在京市吃了多少苦!看把人給累的!
偏偏她總是把心事埋藏在心裡,從不委屈抱怨。
這樣的娘,怎麼不讓人心疼?
孟大國連忙接過娘手裡的包,鞍前馬後推著車,讓她娘躺在平板車上,把她娘往家裡拉。
甄臻回家後,家裡的房子已經蓋好了,她那屋粉刷了牆面,重新做了地平,還買了一張更大的床,一張書桌。
甄臻看笑了,「這誰的主意?」
孟大國嘿嘿一笑,「當然是兒子的主意了,我見您正好不在,乾脆讓人裝修了一下,這樣娘住著能舒服點。」
甄臻笑了笑,裝修後就顯得亮堂多了。
因著展銷會的宣傳,這段時間有不少人直接打電話來廠家訂購,七七八八加起來,竟然有3萬多包。
「娘,咱們的方便麵真火了!還有很多孩子、知識分子奔著咱們的水滸英雄卡去,說英雄卡畫的好,製作精美,背後還有水滸英雄的技能介紹卡,值得收藏!」
甄臻笑了笑,這年代的氪金就是買方便麵。
這套水滸英雄卡是她請談文音找藝校大學生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