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墓地管理人池伯拒絕了燕榮,但是池伯又說,「如果你母親真的在這裡,你只要每次用心去找,你自然會找到她的墓碑,不用單獨再立。」
好像是拒絕了,又沒有完全拒絕。
燕榮對這話如奉圭臬,真的用心地去抄碑尋找,果然找到了刻著他媽媽燕竺名字的墓碑。
燕榮興奮地在燕竺的墓碑前燒著他在奸商那定的紙房子紙樓,和直播間裡少了很多的觀眾說道:「我媽生前就一直想有棟樓,可以當包租婆,現在我就給他燒棟樓去,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等會燒完我再重開遊戲,下去找我媽看看去。」
直播間裡的不少玩家,簡直對他一整個大無語了。
[……就很難評,燕榮簡直將北口鎮玩出了新玩法,家人們誰懂啊,以後這去玩個遊戲,就跟到別人家墓園上墳一樣,這還怎麼玩啊?BOSS不來管管嗎?]
[這算不算破壞遊戲環境,看他在一個遊戲裡搞這齣,我頭都快炸了。]
也有玩家對這些人不理解,[不是你們為什麼會不願意?這是一個恐怖遊戲啊,這麼一來大家玩遊戲不是更有代入感了嗎?墓園裡埋得都是我們現實中的人,想想都很恐怖,帥呆了簡直!這才是頂級的恐怖代入感好不?]
[你們投訴也沒用的,每個人進入的副本空間,都可以說是一個屬於自己的新空間,不是完全一樣的。所以不用想太多,燕榮去的遊戲裡能看到他媽,你們去的遊戲裡,也只有你們自己召喚出的過世親朋罷了。]
這樣的說法,頓時使得不少人理解起來。
別人的遊戲模式,有別人的親人亡靈,他們去的遊戲裡,有他們自己的見不到了的親朋,好像是誰也沒影響誰。
這麼想想,連一些膽小的人,好像也不覺得那麼害怕了,反而有些溫馨起來。
因著燕榮和曼蒂兩人的遭遇及他們事後的變化,維護著副本安全和穩定的貝雙發現,遊戲裡各種突發奇想的玩家們,漸漸變得老實了不少。
這讓貝雙也稍微能放開手一些,不用那麼一直盯著玩家。
一鬆開手,貝雙立刻就想起自己還在外遊蕩著的小紙人們。
紙一三的回應太弱,似乎非常散碎,貝雙之前一直沒敢直接召喚,因為紙一三隻有一次的機會,一旦召喚,可能只能召回來其中還存在感應的一部分小碎片,丟失了其他大部分。
這幾天貝雙觀察了很多黃泉路上被玩家們召來的靈魂碎片,倒是心中有了一點想法。
還有紙一五五。
貝雙感應了一下還被關押在某個牢獄中的紙一五五,自從那次脫衣舞秀那時貝雙詛咒過烏家後,烏家試圖綁架彭英幼弟的行為失敗,還行跡敗露,引得彭家一系的瘋狂報復,目前雙方還在激烈互咬之中,幾乎到了短兵相交的地步。
這段時間,紙一五五附身的苗佩也被嚴加看管了起來,只是看著他的人多了一些,倒是沒有怎麼限制他或傷害他。
貝雙感應著紙一五五,隨即拿起筆來,畫了一個簡單的小人,在小人的頭部的圓圈上,貝雙寫上了烏臨的名字,然後直接在代表烏臨的小人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叉叉。
貝雙倒是能夠把烏臨的模樣畫得更精細些,但是為防那邊頭腦簡單的紙一五五不好模仿,她還是一切從簡。
……
隨著貝雙畫出的簡筆畫,被很多監控攝像頭全方位盯著的紙一五五,也在自己的豪華牢房中行動了起來。
紙一五五木楞地站起來來回走了兩步後,好像才知道了自己想要做什麼一般,很快,他再一次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咬得口子很大,嘩嘩流了不少的血,然後就開始在地板上畫了起來。
看管苗佩的三人原本還有些瞌睡,此時都猛地驚醒,跳起來死死盯住苗佩。
「他要幹什麼?」
「他又開始用血畫畫了!」
三人立刻將苗佩的異常行為上報給彭英少將。
苗佩畫出的血畫,似乎有某種特殊的預言能力,上次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苗佩畫了烏家將會要攻擊他們身邊人的預言後,不過一時三刻,就接到了少將家中幼弟彭童化,差點被疑似烏家的人綁架的消息。
若不是最後的結果是好的,且少將說苗佩似乎表現的對烏家惡意更大,他的畫對他們有有警示作用,他們早就將苗佩完全控制起來,根本不可能還允許他這樣亂畫。
彭英剛攪毀了烏家一處私藏違禁軍火的窩點,證明了苗佩之前的爆料是真的,對苗佩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的關注。
一聽苗佩又有動靜,人不在這裡的彭英,立刻讓人將自己的投影連過來,頓時彭英就親眼地看到紙一五五畫出一個血紅色的小人,小人身上沒什麼多餘的特徵,就是頭部寫了烏臨兩字。
彭英心中剛警戒起來,就見苗佩用手上血痕,用力在那烏臨小人上打了個血紅的叉。
呃,這是……
彭英一愣,似乎沒想到苗佩這次的預言會是烏臨,而且這個仿佛要將烏臨直接的叉叉符號,是代表著目前負隅頑抗的烏臨馬上就要失敗,或者說烏臨馬上就要死了嗎?
彭英想到自己最近在硬搬的那個龐然大物,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