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時禮打斷徐子康的話,並且反過來指責他:「你現在這麼做除了讓你二哥得意,對你自己有任何好處嗎?」
徐子康搖搖欲墜:「是我任性嗎?你和他這樣的關係,我難道要一直裝傻當做不知道任由你們騙我耍我嗎?」
「逢場作戲而已,」湛時禮不耐道,「燊少爺喜歡玩,我就陪他玩,不這樣怎麼讓他信任我?」
徐子康似不可置信:「你是在跟他……玩?」
「你以為是什麼?」湛時禮說的當然不是真話,但也不全是假話,「他有本事,這麼短時間就能得到老闆重用,成為肇啟代主席,我當然得伺候好他。」
徐子康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跟他是玩,那你對我呢?也是玩嗎?因為我是肇啟的大股東,所以虛情假意哄著我?Nic,你原來是這種人嗎?」
湛時禮問:「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徐子康瞬間啞然。
湛時禮眼中的情緒是他看不懂的:「三少爺,你現在才知道嗎?我一直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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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東大會結束後,徐燊去了趟醫院,是昨日徐世繼特地交代的。
徐世繼這邊已經知道了投票結果,他示意徐燊坐下,問:「知道自己輸在哪裡嗎?」
「輕敵了,」徐燊坦然說,「沒想到大嫂會支持二哥,也沒想到三哥之前答應了幫我會臨陣倒戈。」
徐世繼又問:「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做?」
徐燊道:「我太過相信他們了,其實我才是後來的那個,他們支持二哥不支持我也能理解。」
徐世繼說:「你確實還是經驗淺了些,再有把握的事情,在沒有塵埃落定前都會有變數。」
徐燊受教,這一次倒是真正認同,這段時間他太過沉溺於溫柔鄉,不如之前謹慎了。
「這次就算了,之後要怎麼做你再多考慮考慮吧。」徐世繼反而挺樂見這個結果,他雖然憤怒徐子仁的所作所為,卻也不希望看到徐燊太過順利,否則他會覺得這個兒子本事過了頭而心生忌憚。
徐燊料到他是這個反應,只說:「我知道。」
徐世繼順便問起他蔡立豪的事:「老黃把股份賣給他,之前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走漏?」
徐燊答:「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事估計得問二哥。」
黃德興是徐子仁的人,他突然辭職賣股份移民,還是賣給有社團背景的蔡立豪,很難不讓人多想。
徐燊一句話禍水東引,讓徐世繼去懷疑徐子仁,好過懷疑他。
徐世繼皺著眉,不知想到什麼,果然臉色不善。
徐燊寬慰他道:「他手裡的股份反正也不多,日後再想辦法收回就是了,應該妨礙不了什麼。」
徐世繼說:「就怕你二哥心思不正,拉攏這麼個背景複雜的人,肇啟是做正規生意的,不能由著他們亂來。」
「我會盯著二哥,」徐燊面不改色地說,「不會讓他如願。」
傍晚之前,徐燊回到徐家大宅,進門便碰到坐在偏廳落地門邊發呆的徐子康。
徐子康聽到腳步聲,目光落過來,徐燊自若沖他一點頭打算上樓,被他叫住。
「能不能聊幾句?」
徐燊收住腳步走過去,隨意倚沙發扶手坐下:「三哥想聊什麼?」
徐子康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問:「你跟Nic是什麼關係?」
徐燊瞭然:「你知道了。」
「你承認了,」徐子康咬緊牙根,壓著聲音:「你知道我跟他的事,為什麼還要這樣,是你主動的?」
「我也不想,」徐燊看著他,輕聲輕氣地道,「我看到他對三哥你那麼溫柔體貼,我真的很羨慕你。我沒有控制住自己是我不對,可我主動他也沒拒絕,他接受我了。我跟他在一起真的很開心,抱歉讓三哥你這麼難受。」
徐子康頓時怒不可遏:「你一句抱歉,就想輕飄飄地當這些事情沒發生過嗎?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歡他,你為什麼就非要這樣?!」
徐燊委屈道:「三哥,我跟你不一樣,我在這個家裡只是爸用得順手的一顆棋子,代主席的位置爸隨時都能收回去。可你不是,你是肇啟第二大股東,別人搶不走。你什麼都有了,就不能可憐可憐我把Nic讓給我嗎?」
「不能!不可能!」
徐子康大約受了刺激,又想到湛時禮說的那句他一直就是這種人,神色幾近扭曲:「你以為Nic真對你有意思嗎?你自己也說了你主動他不拒絕,他親口說的他就是跟你逢場作戲而已!」
「是嗎?」徐燊輕聲重複,「逢場作戲,他是這麼說的?」
「不然呢?」徐子康恨道,「你真以為他喜歡你嗎?!怎麼可能!他把你當個倒貼的玩意你也不嫌自己噁心!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外面妓女生的私生子,你憑什麼跟我爭?你哪裡來的臉讓我把他讓給你!」
徐燊插在兜里的手慢慢摩挲著那枚金幣,眼皮耷下任由徐子康歇斯底里,片刻,他站直起身,淡了聲音:「你跟他上過床嗎?」
徐子康臉上神情一滯,面目近似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