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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重九從懷裡把那捲明黃色的聖旨取了出來,又反手往後一推,丟進了車廂里。

作為一個練家子,他動作快到連坐在旁邊的顧知灼也只能看到一個殘影。

「我瞧瞧。」

顧知灼鑽進車廂,把聖旨撿了起來。

看著聖旨上頭的血跡,她眉心微起。

原本謝應忱準備了一份空白聖旨,表面還刻意做舊了,為的是拿來替換。但這份聖旨上有血,顯然他們備好的假貨用不上了。

顧知灼沒有展開,而問道:「向陽還沒回來嗎。」

「還沒。」

一向的言簡意賅,說完又補充了兩個字,「安全。」

安全就行。向陽機靈,必不會出差池。

外頭的晴眉好奇地問道:「你們倆是怎麼做到的。」

重九平靜地和她說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聽了一會兒,顧知灼眼睛一亮,朝外頭招手道:「公子。」

謝應忱是和衛國公一塊兒來的,準確的說,是衛國公驚魂未定地緊緊跟在他後頭。

她的笑顏讓謝應忱心頭一松,腳步也跟著輕快了起來,見重九已經回來,他微微頷首,什麼話也沒有說。

「國公爺。」謝應忱在馬車前站住,「禮親王年歲大了,怕是撐不住,你去幫他一下。」

這是給自己差事了?!衛國公聞言一喜,顧不上害怕,連忙:「臣這就去。」

謝應忱進了車廂。

「公子。」

顧知灼把聖旨遞了過去,「重九帶回來的。」

這道聖旨應當就是先帝臨終時的遺詔,對於謝應忱的意義格外不同,顧知灼特意等他回來一塊兒看。

第191章

出府的馬車多, 他們一過去,旁人肯定要避讓,顧知灼嫌麻煩, 讓重九先別走。

她放下馬車的窗簾,隔絕了外頭的喧譁聲。

謝應忱注視著聖旨, 心跳略微有些加快。

最初的最初, 他也有過怨,怨皇祖父不相信父親,逼死他的爹娘。

後來,皇祖父也死了,因為他爹娘的死,悲痛而亡。

謝應忱心中的怨, 也在那時候變為了懷疑,懷疑皇祖父是不是另有苦衷,逼死爹娘並非他的本意。

「皇祖父當時立了榮親王繼位,有遺詔, 有口喻, 一切名正言順。 」

榮親王為繼任之君。

而他,反倒成了尷尬了存在。

「國不立幼主,我當年尚未及冠, 父親又是廢太子,立我不足以安民心。而皇叔們中間,也只有榮親王最為合適。」

謝應忱的手指不禁微微用力, 聖旨上出現了淺淺的摺痕。

直到長風事敗, 謝應忱意識到了真相。

既然皇祖父是迫不得已,那麼,他清醒後, 必然會為自己留一條保命的退路。

晉王謹慎,連那截斷墨他都能藏了這麼多年,倘若皇祖父果真有另外的遺詔,肯定在晉王的手裡捏著。

「公子。」顧知灼挪了個位子,坐在他的身邊,眉梢揚起,「看吧看吧。」

輕快的嗓音吹散了他心中的鬱結,謝應忱應了聲「好」,眸底的暖意幾乎要溢出來了。他慢慢展開聖旨,雙手拿著兩端,把聖旨放在膝上,讓顧知灼也能一起看。

他的目光從第一行掃過,聖旨是先帝親筆所書,他在寫這道聖旨的時候,已是強弩之末,筆觸無力,聖旨正面同樣也有一些血跡,幾乎可以想像,他一邊寫,一邊在咳血,甚至是吐血,十分艱難地寫完了這道聖旨。

謝應忱釋然了。

「皇祖父……」

他閉了閉眼,隨後把聖旨捲起,看著聖旨上頭這些星星點點的血跡,他想法和顧知灼一樣——瞞不住。

以晉王的謹慎,一旦得知謝璟去過莊子,一定會回去一趟。

哪怕掃尾掃得再乾淨,這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他肯定會發現的。

謝應忱的拇指在聖旨表面的龍紋上慢慢摩挲,思忖著。

「公子。」顧知灼抓著他的衣袖,鳳眸亮晶晶地說道,「你再跟我說說,晉王還活著沒。」

「活著。」

謝應忱分出一分心神去思考遺旨該如何處置,餘下的九分全在她的身上。聽她問,便說道:「晉王請來的大夫倒也有些本事,血止住了。」

「謝啟雲的血肉融化了大半,收殮時,已成了半具骷髏。」

謝應忱懂她心結,仔細和她說著謝啟雲的慘樣,聽得顧知灼眉飛色舞,愉悅道:「活該。」就是可惜沒親眼見著。

「不看,髒眼睛,丑極了。」

顧知灼伏在他肩頭就笑:「師父說的對,天道是公平的,因果報應,誰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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