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跟起來,真是辛苦。
畢竟前後除了晉王, 一個人都沒有,他哪怕遠遠地跟在後頭,晉王一回頭就能發現。
「……後來,我見他走得越來越偏, 就索性佯裝問路追上了他, 又在晉王的身上灑了些東西。他當時警惕著呢,見我先走了,才沒有在意。」
「喵嗚。」
顧知灼摸摸貓的下巴, 笑道:「晉王此人,確是很謹慎。」
她讓人盯了晉王有幾個月,他一次都沒有去過那裡。
後來東廠封府, 她托沈旭暗暗查過, 晉王府里沒有暗室,顧知灼也就是更加肯定了有這樣一個地方,就在城外。
晉王不動。
顧知灼只能逼著他不得不動。
恰好晉王和承恩公府又要結親了, 她索性挑撥了一下。
晉王動心了。
也對,哪怕理智告訴他,自己不會這麼好心,可是,當唯一的生路擺在面前,誰都會忍不住往上頭踩一腳。
她輕笑出聲,彎彎的眉眼帶著愉悅。向陽把喝了一半的水杯放下,好奇地問道:「大姑娘,你笑什麼?」
「承恩公肯定沒答應把他自個兒嫁給謝啟雲……」說到這兒,她先忍不住笑了出來,「謝啟雲估計也快不行了。晉王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抓承恩公的把柄,逼得他答應。」
上回見到謝啟雲時,顧知灼就算過一卦,他滿身死氣,活不過月余。
怎麼就這麼好玩呢!
她倚在美人靠上,羅裙下的雙腳懸空,一搖一晃:「你接著說。」
貓在他杯子裡洗爪爪,又抖了抖水珠,濺得他滿臉水。
向陽高興了,把水杯往它面前推了推,笑得格外燦爛:「晉王在屋裡的時候,外頭只有那個老管事守著,晉王走後,屬下悄悄靠近了一些,莊子裡頭的下人好像都不會說話,是啞仆。這些啞仆分散在莊子四周,看起來很隨意,但是每個人始終都盯著不同的方向。但凡從莊子前路過,就躲不開他們的眼睛。」
「屬下還發現,屋子的四周堆滿了火油,裡頭也擺了蠟燭和火石,幾乎是觸手可得。那個管事應當是個練家子,耳聰目明的很,差點讓他發現,為免打草驚蛇,屬下就先回來了。」
顧知灼的指尖輕輕叩擊桌面。
啞仆是為了保證不會有人泄露秘密,顧知灼猜測,他們十有八九也不識字。
管事是個練家子,應當是死士,晉王顯然最信賴他。
至於這些火油和蠟燭火石,是為了以防萬一,若有人強闖,一把火就就輕易的把該燒的全都燒完。
顧知灼還不能確定晉王藏了些什麼,倘若真有先帝遺詔,是經不住火的。
暫時不能妄動。
她問道:「晉王已經回了府了嗎?」
「是。」
向陽特意落後了一段,直到快到京城,官道上人多了的時候,才混在人群中進了城,一直跟著晉王回了府。
「屬下等了半個時辰,晉王都沒有再出來。」
看來是把柄不夠,這倒是讓顧知灼有些意外。
若是她的話,沒有把柄,那只有製造出把柄了,晉王想必也會這麼做。時間緊迫,朝上能讓他利用的事理當不多……
向陽往地上拋了個核桃,核桃滴溜溜的一滾,貓的眼睛都瞪圓了,從石桌上撲了下去。
顧知灼拿出羅盤,連起三卦,抬眸時,向陽已經坐在了地上,一人一貓正玩得開心。
「你回去後,跟公子說一下這件事。」
「是。」
向陽跳了起來,依依不捨地朝貓看了好幾眼。
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回。
顧知灼讓人備了馬,出了一趟門,去的是福安縣主府。
一連兩天,晉王都沒有動靜。
顧知灼也不著急,只讓人在外頭偷偷放出消息,說是晉王世子快不行了。晉王世子這怪病,在三里亭里見過的人不少,倒也沒有人覺得意外。
而緊跟著,晉王府大張旗鼓地向承恩公府下了聘,一張張喜帖散了出去,定下了十月初三的婚期,僅僅只有四天。
這一時間,都讓人忍不住糾結,應該是先準備大婚的賀禮,還是該連弔唁的喪儀也一塊兒準備了。
晉王府喜氣洋洋,張燈結彩。
承恩公府明顯沒有什麼熱鬧的氛圍,就跟快要辦喪事似的,晉王府的聘禮一下,孫念躲到了自己的院子,再也沒出來過。
承恩公夫人直接坐在承恩公對面抹眼淚,眼眶紅通通的,仿佛染了血。
哎。
「夫人啊,你要知道,現在是務必要把晉王和咱們家綁一塊兒。」
「要是三皇子殿下沒有登基,咱們孫家的好日子也到頭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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