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著頭皮道:「不小心把香水瓶摔碎了。」
言言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預想中少年黏上來的畫面沒有發生,現實中的言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老實地在被窩裡亂動。
好不容易暖和起來的被窩進了冷空氣,司景策懷裡一空——
言言往旁邊挪了挪,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可憐兮兮地看著司景策。
「哥哥。」
「我好像生病了。」
「一直控制不住想要咳嗽。」
司景策:…………
「也不知道會不會把病傳染給你。」言言認真道:「咳嗽很難受很難受,我今晚還是不抱著你睡了。」
司景策深吸一口氣,聞到的全是自己身上的香水味:「沒事……我去洗個澡,你只是被濃濃的香水味嗆到了。」
初步探索用力過猛,司景策感覺到前所未有挫敗。
他進浴室洗澡,將身上的味道洗去。
最後沒忘記要圓謊,直接把香水扔進了垃圾桶。
身上的味道應該不會像剛才一樣濃烈了。
他剛躺上床,言言便湊了過來,抱住司景策的脖頸用力嗅聞:「果然不會咳嗽了耶,現在哥哥變得香香的啦!」
清寒的蒼山雪糅雜著似有若無的茶香,仿佛浸透了骨髓,還是熟悉的那個味道。
司景策心情複雜地托住他的腰身,言言直接順杆子往上爬,手腳並用地抱住了男人。
現在好像……弄巧成拙了。
見司景策沒有抗拒,小鳥內心竊喜,一點一點靠得越來越近,最後整個人都趴在了司景策的身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間,身上少年樂此不彼地探尋司景策身上的味道,時不時嗅聞男人的脖頸、耳後,甚至更近……近到快要親上了。
司景策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少年卻只是輕輕地在他唇邊聞了聞,仿佛搜索到什麼新奇的東西,又開心地沖他笑了笑。
「好喜歡哥哥。」
言言的髮絲輕擦過司景策的唇,側著頭貼在他的胸膛,感受血肉之下那顆猛烈跳動的心臟。「還有哥哥身上的味道。」
震得鼓膜生疼,心跳頻率也逐漸貼近。
全身麻麻痒痒的,灼熱的火燒得越來越旺,全身的力氣在此刻突然被抽空。
少年軟趴趴地撐起身子,湊近司景策的脖頸,伸出舌尖舔了舔。
濕漉漉的觸感如觸電般傳遍全身,司景策愣怔片刻,趕緊捧住言言的臉,制止他大膽的動作。
少年面色潮紅至極,輕輕喘著氣,眼神空茫一瞬。
司景策想起一件被自己遺忘在腦後的事情。
言言還在求偶期。
小李很早就告訴他,要和言言適當保持距離。
一開始司景策也這麼幹了,可言言受不了突然的冷遇,各種撒嬌小手段都用了上來,加上言言沒多大反應,頂多就是用被子給自己壘一個鳥窩,司景策也就將求偶期的事情給略過了。
可是現在……言言的求偶期好像又被勾了起來。
少年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試圖撫平內心難以抑制的躁動。
甚至不自覺用雙腿夾住了司景策的腰腹。
男人陡然一僵。
「言言。」他捏住了言言的後頸,「別蹭。」
他的求偶期也要被勾起來了。
司景策抱著言言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落,突如其來的冷意令懷裡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司景策喉結滾動,「再這樣,我就算你又占我便宜了。」
言言揪緊了他的衣服,理智逐漸回歸。
求偶期的餘熱還未盡數散去,少年的表情逐漸變得茫然無措:「剛剛……」
剛剛他好像對哥哥起了點反應。
控制不住地搖擺尾羽,每天都在築巢,直到今天……他在與司景策的接觸下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求偶期。
而且還被司景策親眼看見了。
莫名的羞恥心險些要壓制不住,就在這時,男人伸手輕拍著自己的背,小聲安慰:「你在求偶期,這是正常的。」
他知道是正常的。
言言勉勉強強平復自己的心緒,悶聲道:「哥哥,能不能先別摸我背了。」
司景策:。
哦,差點忘了,不能亂拍小鳥的背。
言言腦子裡止不住亂著,不停想著方才的場景。
這算占了哥哥的便宜嗎?
那是不是又要多加一次了?
「現在是五十七次。」言言說。
司景策愣了一下:「什麼五十七次?」
「我占你便宜的次數。」言言看著他道:「本來是五十六次的,現在多加了一次。」
「可是我剛剛還陪你打遊戲呢,打遊戲的話能減少多少次?」
見他在這裡糾結一天了,司景策忍不住笑道:「你不用還,我逗你玩的。」
都算到五十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