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用偷,而是用了「取」這個字。
秦常念有些猜不透他的意圖,看著他不置可否。
武凜見她不說話,將那本書放回桌上:「在下沒有別的事了,只是來物歸原主罷了。」說罷,便起身準備離開。
秦常念覺得此間古怪,武凜明知道她偷走了藏書閣的書,為何不上報,為何還要來將書還給她。這也是隗子舟圈套的一環嗎?
但秦常念決定賭一把,她直覺武凜是和荊州有關的人,若是他和荊州有關,那他一定知道關於母親的事情。
秦常念叫住武凜:「我在調查荊州戰役一事,武班領可有耳聞?」
「古往今來,荊州可不止一場戰役,秦小姐可否詳細說說?」武凜聽到這話,又回來坐下。
「關於崔虞蘭守城一戰,我懷疑另有隱情。」秦常念幾乎斷定武凜知道當年之事,而且就是為了當年的事來的。
武凜盯著秦常念好一會,秦常念的眼神沒有絲毫閃躲,就也直直地看著他。武凜才慢慢說道:「當年荊州一戰,幸得崔將軍及時攜兵援助,與敵軍激戰三天三夜,守住了荊州。可城門外的叛軍剛被剿滅,城牆上的守衛就開始朝崔將軍的軍隊拉弓。最終,崔將軍及其部下全部在荊州之戰中喪生。」
秦常念不可思議道:「荊州城內的軍隊裡也有叛軍?」
武凜沒說話,留出空間給秦常念思考。
秦常念又將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不對,若守城的隊伍里也有叛軍,早在崔虞蘭率領部下在前線衝鋒陷陣的時候,就應該和城外的隊伍裡應外合。等到城外的叛軍被剿滅之後,才動手。意味著當時有除了崔虞蘭、叛軍之外的第三股力量。
「武班領懷疑誰?」秦常念想了一會,單刀直入。
武凜也沒回答,只是又從懷裡掏出一張已經磨損的信的一角,上面寫了一個「殺」字。
秦常念接過來仔細地看了,像是從什麼密信中裁出的一角,而所用的紙張比她在漠北慣常見的摸起來都要厚實一些,紙張細膩,所用的墨,即便放了多年也不見褪色的痕跡。
「是帝京的人?」秦常念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說了出來。
「在下所知道的就是這麼多了,剩下的都要靠小姐自己去查了。」武凜再次抱手鞠躬,似乎是將這些證物託付給秦常念。
「你是誰?」
「我是荊州之戰中崔將軍麾下唯一倖存的人。」
一排又一排的弩箭射下,身邊無數名兄弟應聲倒下。武凜掩護著崔虞蘭在城門下尋了遮擋蹲下來。
「崔將軍,我去引開他們。」武凜剛提了劍想出去,就被崔虞蘭一把拽住。
崔虞蘭的肩膀被箭射中,還在汩汩地往外流血。她一手按住傷口,看著武凜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去。」
「不可!」武凜剛想說話,又被崔虞蘭擋下。
「先聽我說完吧。」崔虞蘭因失血過多,臉色慘白,「很顯然他們的目標是我,殺你們只是為了滅口。他們不見到我的屍體是不會罷休的。你以為我能跑得掉嗎?我去引開他們,你帶著那張字想辦法逃出去,活下來,終於一日能為我、為你的兄弟們報仇的。」
五天前,他們剛剛抵達荊州,便應郡守邀請,在營帳里共同商討計策。
來之前,崔虞蘭就說過她的懷疑:「守軍雖少,但荊州畢竟易守難攻,且由於位處中心地帶,軍備上年年的支出是極大的。即便守住有困難,需要援兵,也不會像他們信中所報那樣困難。我懷疑其中另有隱情。」
在郡守營帳內,崔虞蘭不放過任何一個細枝末節,面上是討論戰略部署,在郡守不注意的時候,便四處查看,有無可疑之處。
果然在郡守書案上的燭台里,發現了一片沒燒盡的紙片。崔虞蘭向身旁的武凜使了個眼神,武凜立刻會意,指尖彈出個石子打滅燭火。
郡守立刻向後看去。
武凜剛要走過去,郡守就出聲制止了:「來人,換個燭台!這點小事就不麻煩將軍的人親自動手了。」
武凜聞言,沒再走進,躬身道:「多謝郡守。」
丫鬟剛將燭台端出來,崔虞蘭早就安排好的侍衛便在門口將她攔下來:「非常時期,奉將軍之命,所有進出營帳的東西都需要檢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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