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璃月得見她的臉,便瞧見秋菊的眼神昏暗,目光瑟縮。
除了臉上的肌膚,露出來的手上亦是蒼白的膚色,整個人的膚色透著一股不正常的病態白,那張臉...
她的臉上有些紅腫,像是被人打過巴掌......
打過巴掌?
璃月定睛細細端詳著,腦中划過一副畫面,是她!
那個他們進府中來,才踏入園子中,見到的丫鬟,那個跪在假山下被婆子教訓的丫鬟。
想著 嘴上也說了出來,「你是假山下被訓斥的......」
沈瀾之亦是認了出來,出聲道:「秋菊...你是今天那假山下,被婆子訓斥的丫鬟。」
這話一出,秋菊被嚇了一跳,竟往李姨娘身後縮了縮,「奴...奴婢......」
李姨娘將秋菊護在身後,隨即順勢看向堂上的沈瀾之,「大人,秋菊性子軟,怕生人,便由妾身替她說話。」
說著,她看向璃月,輕輕點了點頭,「今日秋菊確實在假山下被夫人房中的崔婆子訓斥。」
「今日秋菊替妾身去廚房拿膳食,卻在園子裡見著夫人身邊的崔婆子。」
「夫人房中的人向來看不上妾身院子裡的,今日又碰上各位大人來府中查小公子死亡的案子。」
「妾身不知夫人是怕大人們知曉什麼,崔婆子竟以怕府中之人衝撞了各位大人為由,在假山那兒打了秋菊。」她本就生的柔美,一舉一動間又透著嫵媚。
如今說著話眸中含著淚光,餘光看著一側的吳老爺,抬手輕輕擦了擦順著臉頰流下的淚珠,哀婉道:「一切都是妾身的錯,沒法護住身邊人......」
大廳中央,站在那兒的李姨娘與秋菊,她們兩人,一個如春日裡悄然綻放的花朵,溫婉而含蓄,卻透著一股嬌柔;
一個似被剝奪了生機的雀兒,骨瘦如柴,臉上毫無血色。
李姨娘身後的秋菊雖被護著,卻仍難掩那股子衰頹之氣。
如今有李姨娘這朵嬌花襯托著,更顯面色蒼白,目光瑟縮......
璃月垂下眸子微微嘆了口氣,尋個機會還是為秋菊診治一番,這般模樣哪怕不是如舅母那般中了寒毒,這身子骨也該調養調養,否則...命不久矣。
這般想著,她又抬眸看了過去,便見著李姨娘轉過頭來看向秋菊,顫抖著手,指尖輕輕摸了摸秋菊的臉,嘴上繼續道:「我受些氣也便罷了,可秋菊是無辜的......」
她看向秋菊,「...是我無能,在這府中護不住你,讓你跟著我也受人欺辱......」
秋菊喉間乾澀,眼睛發酸,卻是說不出來什麼話,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看著這般場景,璃月心中難免有些發酸。
那日李欣悅便說了,她的阿姐是被她父親賣入的吳家,幸而被抬做姨娘,雖是姨娘,在這吳家哪怕有寵,卻仍是受到主母厭煩、欺辱......
璃月心軟,見著這般場景共情,那本就有些喜歡李姨娘的吳老爺更是受不住。
橫了眼吳夫人,怒罵道:「你這毒婦!」
餘光瞧見上首的沈瀾之,吳老爺收斂了幾分,「她不過是個丫鬟,你難為他們做什麼!」
「難為他們做什麼?」吳夫人亦是收斂了幾分,「我是妻,她是妾,不過是懲處幾番她院中的下人,既沒將她這賤妾打了殺了發賣了,又沒殺了她院子裡的人。」
「你平日裡偏愛她幾分也便罷了,可我才是府中主母,我若不強勢些,如何在府中立足若我不厲害些,你是不是要效仿那白家白縣令寵妾滅妻!」
「你以為我不知道......」說到這兒,吳夫人眼中的怒火更甚,「若不是我慕家有些權勢,你這老不死的只怕早就想將我休了!」
「你...」吳老爺啞口無言,只得揮出衣袖冷哼回應。
白家白縣令寵妾滅妻,這事兒不止是潯陽城內的人知曉,璃月他們才來了沒兩日也看得清楚。
白家那姨娘便是受到寵愛,竟敢買兇殺人嫁禍給嫡出公子。
若非璃月他們遇見了,只怕還未入城那夜,在城外客棧內遇見的命案,白縣令便只會輕輕放下或是尋個替死鬼護住那位買兇殺人的姨娘!
璃月深深嘆了口氣,可是一切的一切,受苦、受到磋磨的,皆是女子。
「行了,」坐在上首的沈瀾之打破僵局,道:「本官沒興趣看你們吳家的後宅瑣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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