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殺人不眨眼了呢?
還未反應過來時,她的雙手已染滿了鮮血,在回溯也混上了不錯的位置。
妹妹的病情卻始終不見好轉。
「你究竟能不能治好她?!」
面對詰問,趙珂笑容未變,而且輕聲道:「孩子,西索斯先生需要的是一個忠誠、有用的工具,你不會不明白吧?」
是啊,她怎麼會不明白呢……
西索斯從頭到尾要的只是一件趁手的工具,如果他要延長工具的使用期限,並且保證工具的絕對忠誠。
那麼,芙蒂斯就絕不可能醒來。
正如聯邦攻來時,他們沒有帶走芙蒂斯,何嘗不是西索斯對她的警告:
「看吧,你們能去哪呢?」
「沒有回溯,你妹妹就會死。」
背上的芙蒂斯還在昏迷,她無助地看著天空、暴雨。
「芙蒂斯,我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貝莉婭像是水面上的浮萍,無助再次侵吞掉她,任由浪花拍打,將她越推越遠,推向無盡的深淵。
西索斯敏銳得可怕,他總能及時地察覺到她的變化。
甚至可笑的、派來一個五大三粗的、虛偽的男人扮成妹妹,美其名曰舒緩她對妹妹的惦念。
當她看見妹妹的臉、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那個男人臉上的時候,她真想一拳砸爛他的太陽穴。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如果不是妹妹,她手上的那把槍對準的恐怕就是自己的腦門了。
不可否認,西索斯的目的達到了。
直到一個人的到來,貝莉婭灰淡的生活才多出了點亮色。
那是一個叫宋拾的女孩。
她看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和她是一樣的,她們的血管里都流淌著不安分的血液,同樣渴望著自由。
宋拾很聰明,但西索斯需要的是一個既聰明又忠臣的狗,如果不忠誠,再聰明又有什麼用呢?
貝莉婭本不應該出手,但她還是幫了她。
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幫助曾經深陷沼澤的自己,還是仍在渴望一個虛妄縹緲的未來,又或是,一個鮮活的自己。
後來宋拾離開了。
貝莉婭幫了她能幫的,至於宋拾能否活下來,她的理性告訴她,那個女孩一定被炸成了碎片,但感性又在貝莉婭耳邊低喃,上天會眷顧她的。
上天?真的有上天嗎?
如果有的話,為什麼她從未得到過解脫?
又一次出任務,她本應該殺掉那個叛徒的。
背叛組織,泄露信息給聯盟的叛徒必須要死。
是的,她的槍都抵在了他的額頭。
可他的終端里傳來孩童稚嫩的聲音:「爸爸,你今天會回家嗎?諾諾好想爸爸呀。」
男人明明恐懼地上下牙打顫,卻仍安慰女兒:「爸爸今晚比較忙,不回去,你和媽媽早點睡吧,不用等我了。」
「啊……爸爸還不回來嗎?可是我們已經一年沒有見面了。」
裡面又傳來媽媽溫柔的聲音:「爸爸忙呀,諾諾要懂事,等爸爸忙完了,一定會回來的。」
「好,那爸爸再見!」
「再見。」一行清淚划過男人的臉頰,他閉上了眼,渾身戰慄,卻伸手握住抵在額頭上的槍。
「殺了我吧。」
殺了他,她當然會殺了他,任務完不成,回去領罰的就是她。
她扣動扳機。
「砰——」
鮮血飛濺,男人悶聲一聲,左臂被子彈穿透。
「回去吧,你的家人在等你。」
貝莉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收起槍轉身離開。
突然,槍響了。
子彈擊中她的胸口。
她捂住冒血的胸口,掏出槍轉身開了一槍,硝煙圍著槍口繚繞。
男人死了,不可置信瞪大眼,倒在了地上,槍從他的手中脫落,寬大的衣袖裡是一個錄音筆。
鮮血滴落在地,貝莉婭踉蹌著走過去,按開錄音筆,裡邊傳出開通稚嫩的聲音。
「爸爸,你今天會回家嗎?諾諾好想爸爸呀。」
「啊……爸爸還不回來嗎?可是我們已經一年沒有見面了。」
她被騙了。
天空響起一陣悶雷,雨水陡然從天而降,砸在她的臉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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