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聞祈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完全無動於衷、視若無睹。
一次,兩次,三次皆是如此。
時榆算是明白了,聞祁就是不想理她。
她忽然覺得有些沒勁。
垂頭喪氣地回到小院,一抬頭發現挨著沁園的圍牆上垂下一小片紫藤花,那紫藤花好像是從從沁園的東南角爬過來的。
時榆愣了下,她竟不知沁園裡也種了紫藤。
每次看到紫藤,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阿初,想起他靜靜地坐在紫藤瀑布下,抬頭望著她,鳳目里裝滿柔情,嘴角微微勾起的樣子。
不管過去多久,只要想起那一幕她依舊會心動不已。
如今再見紫藤,忽然有種物是人非的失落。
「榆姐姐,」小喜冷不丁地出現在她身旁,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
時榆收回目光,轉身進屋。
小喜跟過來問:「榆姐姐,你最近是怎麼了?瞧著悶悶不樂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不是悶悶不樂,而是茫然。
能嘗試的方法她都試了,可聞祁依然無動於衷,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嘗試到底有沒有用,自己的堅持到底對不對。
時榆看了一眼小喜,小喜大大的眼睛裡滿是關切。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小喜能看清她此時的迷局……
她拉著小喜坐下,斟酌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遠房表姐,前不久剛在長安相遇。她跟我說她四年前意外救過一個身負重傷的男人,男人的名字叫阿初。」
小喜目光忽地一閃,然後古怪看了她一眼。
時榆只當她是好奇,繼續講道:「在她細心照料下,阿初終於撿回了小命。阿初感念表姐救命之恩就……就以身相許了。呢二人過得十分恩愛,阿初手很巧,也很會照顧人,對表姐也很好……」
她講了許多她與阿初之間難忘又有趣的過去,連自己的嘴角勾起來都未曾察覺,待她意識到後又趕緊壓下。
「總之,阿初是世上最好的男子。」
忽然,她話鋒一轉,語氣沉了下來:「誰知突然有一天阿初失蹤了,表姐找了許久都沒有阿初的消息,就以為他死了。直到後來她來長安探親,竟意外地又遇到了阿初,只是阿初已經變得完全不認識她了。」
小喜不解:「為,為什麼啊?」
時榆解釋道:「因為阿初得了失憶症,把他們的過去忘得一乾二淨。」
小喜一驚:「啊?怎麼會這樣?那,那後來呢?」
「後來啊,表姐好不容易找回阿初,自然是不肯離開他的,只是阿初已經有了新的生活……她想盡辦法幫阿初恢復記憶,可還是不能讓阿初回想起關於他們過去的一點一滴。」
時榆黯然道:「或許,他們註定了有緣無分,她也不應該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小喜聽得入神,聞言立馬擺手道:「不是的,她怎麼會這麼想?她當然不能輕易放棄,要堅持下去啊!」
「……為何?」
小喜眼神堅定道:「雖然我不懂什麼情情愛愛,但是失憶前的阿初那麼美好,他是值得的。而且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忘記很重要的人。」
像是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霾忽然被撥開,時榆沉思片刻,眼睛一下子亮了。
猛地站起來,振奮地看著小喜,道:「你說得對,阿初值得,他也一定不希望忘記我,他肯定還在等著我」
*
是夜,月如鉤,蟬在樹上鳴,蛙在叢中叫,給一向靜謐的沁園增添了幾絲鬧意。
時榆提著藥包走進沁園,剛踏上台階,長豐忽然從暗處閃出來,伸手攔住她。
「王爺說了,不准任何人打擾。」
時榆晃了晃手中的藥包,道:「我給王爺配了適合夏季用的驅寒藥。」
「你不能進去,給我吧。」
長豐伸手欲拿,時榆往身後一藏,狡黠道:「這藥必須由我親自送給王爺。」
長豐:「為何?」
「因為這藥要配合推筋活絡的手法方能見效,你會嗎?」
「……」
長豐自然不會。
長豐目光一閃,意味深長地反問:「你確定你要進去?」
「……廢話,這還能不確定?」
長豐忽然轉身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做了一個「有請」的姿勢。
時榆:「……」
這小子,葫蘆賣得什麼藥?
她推門進了屋,屋內燈火通明,只是不見聞祈人影。
剛要問長豐聞祈人在哪兒,一轉身,見長豐雙手正好拉著門緩緩關上,門縫合上之前,長豐還衝她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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