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面前這個一臉陽光,落落大方尋找話題的男人,游嘉茵始終回答得很簡單。
雖然不是故意表現得冷淡,但也絲毫沒有和對方深聊的心情。
因為只要一看到文森,她就感到緊張又彆扭。
他讓她想到吳天佑,但他並不是他。
她很明白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從性格到生活背景都毫無共同點,卻掙脫不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好像被困在回憶和現實的夾縫中,無處可逃。
文森察覺到了她敷衍的態度,不再勉強。
他在沉默中切完剩下的土豆和西葫蘆,轉身回院子裡和朋友喝酒聊天。
奧利維亞在背後偷聽完整段對話,等到哥哥離開,一臉無奈地抱怨:「他記性好差。我明明已經跟他提過好多次你的事了,他非要再問一遍,真煩人。」
男生們離開前的夜晚,七個人一起外出吃飯,然後去酒吧放鬆心情,算是為他們踐行。
周三夜晚的酒吧很熱鬧,吧檯前擠滿猛灌shots的年輕人。深處的舞池裡,十幾個人在復古懷舊的燈光效果下隨著音樂搖頭晃腦,讓人有一種回到八十年代的錯覺。
「你們明天去土倫幹什麼?」
提問的是奧利維亞和游嘉茵的同學,一個名叫克勞蒂亞的德國女孩。
她看上了文森那位黑白混血,長相帥氣的猛男好友埃德加,想多了解一些關於對方的事。
「我們找了一份在船上的假期兼職,會出海兩星期。」埃德加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想在開始工作前多留點有趣的回憶。」
文森不知不覺又擠到了游嘉茵身邊:「你畢業後想留在法國工作嗎?還是想回中國?」
「不知道,我不確定。」游嘉茵不留痕跡地向奧利維亞身邊靠去,「如果碰到好機會,我可能會先在巴黎工作幾年,然後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比如哪裡?」
她被問得有點不耐煩,一時沒能控制住語氣:「我還沒想過!那是幾年後的事了!」
文森沒有被她的態度冒犯到,依舊笑得十分友善:「你會說三國語言,學歷也高,無論在哪都能過得很好。」
「……謝謝。」
游嘉茵這才發現自己刻薄得莫名其妙,感到十分內疚,只好藉口去上廁所走開。
凌晨兩點,酒吧停止營業。店員關閉音樂,調亮燈光,把椅子全部疊到桌上,開始滿場轟人。
還沒玩夠的他們原本打算去隔壁舞廳,卻被門外誇張的長隊嚇退。但又不想馬上回家,就順路到附近的海灘上散步。
所有人都喝得爛醉,腳下一深一淺,東倒西歪地走在沙灘上,身體不受控制,神智卻很清醒。
從背後城鎮裡透出的微弱燈光落在海面上,被寂靜無邊的黑暗吞噬殆盡。
「好冷啊!」
克勞蒂亞頂風抱怨,借著酒勁大膽地抱住了埃德加,然後在其他人不懷好意的笑聲中靠進他的懷裡。
「真的好冷!」奧利維亞表示贊同,「往年的八月可沒那麼冷!今天幾號來著?」
文森看了一眼手機,回答:「九號。」
「九號!?現在明明應該是最熱的時候!」
游嘉茵獨自站在一旁,裹緊身上的毛衣,出神地望著黑黝黝的海面,一言不發。
今年的八月九號,吳天佑的忌日,這個對她而言永生難忘的日子,開始於被夜幕包裹的大西洋。
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巧合。
「我們去游泳吧!」猛男埃德加突然興沖沖的提議。
然後在其餘人表態前,他已經迅速扒光身上所有衣服,只留一條內褲,邁著大步衝進遠處翻湧的黑色海水中,發出一陣悽厲的慘叫:「這他媽也太冷了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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