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晁南換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本來還想罰你三杯,看在你今晚還要陪伴美女的份上,姑且放你一馬。走——進去吧。」
這層全是連廳,隔幾步擺沙發矮几,正中長桌上是供人隨時取用的酒水吃食。有些區域做了半包圍的屏風設計,方便來客私下議事。如果想要進一步避開別人耳目,上樓還有包廂。
「李晁南和我是同專業的同學,不過讀了兩年就退學回國學美術了,現在在黎川開了個美術館,你要是有興趣,改天帶你去逛逛。」
一邊走,談錚一邊給祁紉夏介紹。
他似乎完全無懼周圍形形色色的目光,牽祁紉夏的手甚至更緊,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模樣。
祁紉夏巧笑倩兮:「可惜我沒有美術細胞,恐怕欣賞不來大家手筆。」
李晁南聽見背後的對話,回過頭道:「聽聽人家姑娘多實誠。談總,你就別裝什麼陽春白雪了,上次是誰說蒙德里安抽象抽到另一個宇宙去了?」
對於他的拆台,談錚全沒放在心上,隨手從經過的桌子上拿了一杯酒,附在祁紉夏耳邊輕聲說道:「好吧,我承認是約會的藉口,請你見諒。」
祁紉夏見他高腳杯中酒液搖晃,不覺皺了眉:「你才剛剛喝過一杯……」
談錚微笑:「如果我不喝,一會兒別人過來的時候,就該找你喝了。」
事實證明,他的話絲毫不假。
跟著李晁南落座還沒多久,便陸陸續續有人上來攀談喝酒,無一例外,開場頭一句必然說到祁紉夏,無非是「第一次見談錚帶女友出來」云云。
祁紉夏起初不自在,但次數多了,也能自如地應付幾句。
談錚朋友多,才一會兒功夫,祁紉夏就見到了他的髮小、各個階段的同學,以及生意上有往來的夥伴。
每回,談錚都會認真介紹祁紉夏的身份。
對方關係若生疏,多半夸一句「男才女貌」;若碰上熟稔之交,就會笑著調侃談錚「真是有好運」。
無需明說,那種無形之中的審視,已經讓祁紉夏坐不住。她耐心消耗到了極限,終於忍不住藉口去洗手間,短暫脫離出是非。
洗手間裡也薰香。
不濃郁,很淺淡的青草氣。
祁紉夏站在洗手池前,洗了個毫無意義的手。
邊上放置的洗手液,是她聞所未聞的品牌,玻璃瓶身,看著就高級。她擠了一泵,在手心揉出泡沫,頓時盈滿一股清新宜人的柑橘氣味。
這就是金錢的味道了。
誰敢說是臭的。
祁紉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笑得恍惚。
隨即在腦內自我糾正:不要拜金。
門口有高跟鞋的聲音漸近,徑直往這個方向來。祁紉夏連忙沖洗掉手上的泡沫,準備烘乾。
抬眼就和來人在鏡子裡對上了眼神。
「是你?!」祁紉夏驚異,停在了原地。
施慕手裡拿著補妝的粉餅,饒有興致地對祁紉夏說:「我記得你,你是小沈的學妹,上次在徽山居見過。」
時隔這麼久,祁紉夏沒想到施慕對自己還有印象,不禁深感意外,語氣也鄭重了不少。
「施總您好,真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施慕淡然一笑,按開粉盒,動作嫻熟地補妝,「人都是視覺動物,我對漂亮女孩的記憶力,確實會稍強一些。」
同樣的對外表的讚美,從施慕口中說出來,就是比外面那些男人悅耳。祁紉夏不卑不亢地回應:「施總過獎了。」
施慕飛快地補好底妝,又從手包里拿出一支口紅,不著痕跡地細細打量面前的女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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