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心中忽然一陣悸動,他輕輕按著胸口,小聲問,「誰在等我,怎麼還神神秘秘的?」
侍從也不過是個半大的男孩,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只是一個勁的推著向晚,「誒呀,少爺你去了就知道了,衣服都跟您備好了,一會小的伺候您穿上就是了。」
向晚新奇的摸著身上這一身利落颯踏的藏青騎裝,袖口與腰身收的極窄,利落的勾勒出他的腰線與手腕,他穿著新衣服,好奇的在銅鏡前走來走去,忍不住問,「我還從來沒穿過這種衣服呢?這是什麼時候穿的?」
侍從得了謝瑤卿的囑咐,還在不緊不慢的賣著關子,「少爺您一會就知道了,還有一雙新靴子,少爺也換上試試。」
很合腳的小羊皮靴,柔軟的皮革包裹著他的雙腳,軟綿綿的像踩在棉花上,靴子上用銀線繡了雲紋,向晚仔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越發期待接下來的見面。
侍從看著他這一身打扮,由衷的夸道:「少爺穿上騎裝,就是草原上小王子都比不過您,一會...見了,一定高興。」
侍從險些說漏了嘴,捂著嘴作怪,向晚也故意問,「誰見了一定高興?」
侍從推著他往外走,「少爺心裡肯定已經猜到了,偏偏還要來取笑我!」
向晚抿嘴笑著,也不用侍從推著了,小跑著往門口跑去,風吹起他衣衫的下擺,向晚像只小鳥一樣,快活的奔向騎馬佇立門外的謝瑤卿。
謝瑤卿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逆著光,遙遙的向向晚伸出手。
在向晚眼中,她琥珀色的雙眸似乎比太陽還要耀眼,他努力伸出手去,將自己的手鄭重的放到謝瑤卿的掌心中。
謝瑤卿握住他的手腕,撈起他的腰,輕而易舉的將他抱到了馬背上。
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並沒有讓向晚感到恐懼,他只是有恃無恐的貼在謝瑤卿的胸膛上,待坐定後便好奇又大膽的感受著全新的世界。
謝瑤卿穩穩控著韁繩,笑著看著向晚如同初入人間的幼獸一樣探索著馬上的世界。
向晚撫摸著駿馬柔順潔白的鬃毛,這匹駿馬並沒有話本小說說的那樣桀驁難馴,被向晚摸來摸去,只是踢踏著蹄子,甩了甩頭,向晚回過頭,明亮的眼睛裡像是有星星在閃爍。
他欣喜道:「殿下,它好乖呀!」
謝瑤卿緊緊的將他夾在懷中,笑道:「孤和它說好了,今日第一要聽孤的,第二要聽你的,事成之後,孤便給它找個人美心善的男主人。」
向晚臉紅里,偏偏在馬背上又無處可躲,只好埋怨似的瞪了謝瑤卿一眼,嗔道:「殿下又來取笑我!」
謝瑤卿只是笑,一夾馬腹,飛雲便如雷霆一樣沖了出去。
向晚發出一聲驚呼,緊緊靠在謝瑤卿懷中,語無倫次道:「殿下,殿下,京城之中,不得縱馬呀!」
謝瑤卿輕輕一勒韁繩,飛雲不情不願的停下來,打了個響鼻,慢吞吞的踱著步子,謝瑤卿安撫一樣拍了拍向晚的肩頭,溫聲道:「好,聽你的。」
向晚也從短暫的驚懼中回過神來,開始懷念方才在馬背上風馳電掣的快感,他摸了摸自己胸口,聽到自己激烈的心跳,他抿了抿嘴,有些羞怯,「城中,城中不得縱馬,但,但出了城就可以了...」
謝瑤卿揚起馬鞭,指向此行的目的地,笑著看著他,「咱們今日,就是要出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