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換個角度想,他在時家人來之前做過功課,大致了解到時鈞亦的行事風格,在生意場上很強勢,手段了得,分毫不讓。
而且據說Y國境內黑色勢力猖獗,馬賽蘭曾聽自己的父親提到過時家的發家史,跟他們這些正經做生意的家族大相逕庭。
雖說時孝安在退居幕後之前,時家就已經成功洗白,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虎父無犬子。
時鈞亦這些年能把時家管理的井井有條且蒸蒸日上,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
或許換成時嬌來談這次的合作,也不是件壞事。
馬賽蘭心裡的算盤打得噼啪直響,而且在之後的兩個小時裡,他發現他的確低估了時嬌。
馬賽蘭這邊前前後後跟了四五個人,數據分析,資料整理,會議記錄等等不同項目都有專人負責。
但時嬌這邊只有兩個人。
確切的說,在洽談狀態中的只有她一個人。
沈歸荑目光呆滯地盯著會議室里的投影,人看起來醒著,其實腦子已經休眠了。
時嬌卻對馬賽蘭拋出的所有問題都能從容應對,並適時提出刁鑽的回問。
她頭腦清晰到,連半個小時之前曾提出過的數據的小數點都不會記錯。
不得不讓馬賽蘭刮目相看。
但所謂無奸不商,馬賽蘭依舊先入為主的覺得時嬌會更好說話。
於是在談到關於利潤問題時,他便得寸進尺地想要時嬌再讓些利給自己家族。
卻沒想到時嬌卻強勢地油鹽不進,分毫不讓。
雙方陷入僵持。
時嬌起身:「馬賽蘭先生,如果這次合作談不攏,時家絕不勉強,只能表示遺憾。」
「另外,冰島很美,我們就全當是出來旅遊了。」
時家是無所謂,他們往北歐的發展只不過是錦上添花。
但馬賽蘭不行。
他們家族內部競爭也不小,他好不容易爭取到這次機會,如果輕易放棄,他損失不起。
他情急之下一把握住時嬌的手腕:「再談談!」
時嬌當即曲肘上抬,反手抓住馬賽蘭的胳膊擰在他身後,硬生生將這位一米八出頭的北歐男人按在了桌子上。
馬賽蘭的一位貼身保鏢下意識對時嬌舉起了槍。
卻被沈歸荑從背後一個十字固,用手臂卡住了其頸動脈,在那人反抗之前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槍,頂在了他太陽穴上。
其他三位持槍的保鏢見狀也紛紛掏出了槍,對準沈歸荑和時嬌。
沈歸荑見狀,又從腰間掏出自己的槍,對準了馬賽蘭的腦袋。
她離馬賽蘭只有一步之遙,對著那三個保鏢揚眉道:「試試嗎,看是你們的子彈飛得快,還是我的子彈飛得快?」
那三個保鏢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時嬌溫聲道:「歸荑,不要把氣氛搞得這樣劍拔弩張。」
她鬆開馬賽蘭,禮貌道:「抱歉馬賽蘭先生,我不習慣被人碰到,條件反射,希望你不要介意。」
馬賽蘭站直身子,甩了甩被時嬌捏得生疼的手腕,一時無言。
沈歸荑收回槍,對馬賽蘭道:「馬賽蘭先生,談的明明白白的事兒,我們時家給你們的利已經很有誠意了。」
「不讓就是不讓,別磨磨唧唧招人煩。」
時嬌輕斥:「歸荑,禮貌一點。」
沈歸荑撇嘴,不吭聲了。
時嬌再次對馬賽蘭道了歉,之後,也不給他多話的時間,直接提出了告辭。
這次馬賽蘭沒敢再攔時嬌,任由時嬌和沈歸荑踏出了會議室的門。
「就不談了?那不是白來了嗎?」回到酒店後,沈歸荑問時嬌。
她總不能大老遠來一趟,就為了送時佑熙進局子蹲兩天吧。
時嬌打開電腦開始工作,氣定神閒地對沈歸荑道:「放心吧,不出明天,他會找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