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拾銜抬臂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讓謝檐看見他血色的眸,他低下頭開口:「你的手……怎麼樣了?」
謝檐瞥見了楚拾銜說話時露出的獠牙。
嗯……像虎牙嗎?怪可愛的。
「還在擔心我?你應該擔心你自己。」謝檐故意避開了自己的右手,用左手把楚拾銜抱起來,「還能維持住自己的意識嗎?」
楚拾銜費力點了下頭:「先……離開。」
「走不了。」謝檐偏頭看向地上的瓦姆皮爾。
「哈哈哈哈……不愧是王,看來很了解屬下嘛,」瓦姆皮爾失去了演戲的興致,他緩緩站了起來,脖頸上噴濺著血液的傷口一點點消失開來,「怎麼辦啊王,如何殺死一隻永生的吸血鬼呢?」
謝檐抬頭看了眼夜晚的天空。
瓦姆皮爾:「……」
有時候王太聰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失去了好多血啊,真是可惜……我現在,很缺新鮮的血液啊!」瓦姆皮爾用手摸了一把血跡淋淋的脖子,血液幾乎淌滿他身上的整件貴族服飾,讓瓦姆皮爾身上的氣質更加詭異起來,「忘了告訴您,所有被我感染的血擁都會受到我狀態的影響,比如說現在,你手裡的人類,就很想……」
謝檐蹙了下眉,幾乎是與此同時,楚拾銜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對著自己狠狠咬了下去。
楚拾銜的眼裡一片猩紅,他幾乎全憑意志堅持到了現在,連瓦姆皮爾都感到吃驚。
好想咬……好想吸血……楚拾銜甚至能夠感覺到眼前人一根一根搏動的血管,好想……不……不能……他錯亂地想,不能傷害謝檐。
他狠狠咬上了自己的手臂。
「楚拾銜!」謝檐看著懷裡的人幾乎要咬穿自己的手臂,他強行扒開楚拾銜的腦袋,按住了楚拾銜。
「沒有血的話,我的血擁會死的喲。」瓦姆皮爾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手好戲,「哎呀,整個學校都是我的血擁呢!」
這些血擁會瘋狂地攻擊其他正常學生進行吸血,當學生不夠多的時候,他們就會自相殘殺。
而帝國和聯盟的軍隊仍然囿於自身的利益在大打出手,完全不管學生們的死活。
謝檐冷眼看著一片混亂的軍校,又看著懷裡意識仍然在掙扎著的楚拾銜。
「王,還是和從前一樣,」瓦姆皮爾笑得得意,「您想救他嗎?用您自己來換。」
「別聽他的,謝檐。」楚拾銜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居然硬是勉強維持住了神志,他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連唇角都帶著自己手臂的血,他卻硬撐著說了一句,「我……沒事,先走。」
如果不是楚拾銜的聲音有克制到極點的輕顫,說不定還真的可以試試騙騙謝檐。
謝檐垂眸看了楚拾銜一會兒,突然開口:「其實他咬了我,你也沒辦法感染我,不是嗎?」
瓦姆皮爾的笑僵住了。
「如果你有本事用血液來控制我,早在很多年前就用這一套了,」謝檐不慌不忙地開口,「你感染不了龍。」
所以只能夠嘗試用言靈操控謝檐,卻又被謝檐反覆逃跑得逞。
「是,我感染不了您,」瓦姆皮爾沉下眼來,「但您的血液里有屬下留下來的,僅剩的永生力量,如果您敢讓他對您下手,您很快就會失去最後一部分的力量……」
謝檐將楚拾銜的唇放到了自己的側頸上,他捏了一下楚拾銜的耳垂:「要咬我嗎?楚拾銜。」
楚拾銜蹙了下眉,生硬地偏過頭去。
謝檐把楚拾銜硬要扭過去的腦袋捧了回來,他輕笑了兩聲,放低了語氣:「一直都是我咬你,不想試試咬我嗎?咬了我,我就屬於你了,老婆。」
就像魔鬼的引誘一樣,楚拾銜緩緩啟唇,舔了一下謝檐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