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檐:「……你確定只是親嘴?」
「咳……咳咳!」沈容強詞奪理道,「誰叫他們虐待我?拔了我的毛,還抽了我好多管血,我還聽他們小聲討論回去要把我解剖……我現在還受著傷呢!不然也不會打不動架……」
謝檐抓住了幾個關鍵的詞眼:這麼說,沈容是趁謝牧轉移畸變體的時候逃走的,至於謝牧把這些畸變體搞到手的目的……似乎是為了某種實驗。
「我和回哥都是良民!」沈容委屈巴巴地說,「我好不容易逃到了這裡,之前犯的錯,牢也已經坐了,就放過我吧。」
謝檐挑了下眉:「據我所知,畸變體天生噬殺……」
「那都是謠言!」沈容解釋,「除了腦部異化的少數畸變體以外,大部分人也就被原始獸性稍微影響一點……之所以殺人,是因為……」
是因為畸變體對人類的仇恨。
把他們扔到遍布輻射的大地,無休無止地受著畸變的困擾,絕大多數人壽命大幅度縮短,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只能每天活在痛苦之中,在絕望中變得瘋狂。
像沈容這類異化方向積極的畸變體,幾乎稱得上是中了彩票。
「我也討厭人類,」沈容說,「真可笑,我們被拋棄,被厭惡,但還是嚮往真正的人類生活。我喜歡喝蜜桃味的飲料,喜歡磕cp追劇,但這在輻射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沈容邊說邊假模假樣地抹眼淚,一直裝了好一會兒,他才偷偷抬頭看了一眼謝檐和楚拾銜。
兩人還是一幅不為所動的樣子。
「喂,」沈容的聲音變小了一點,「你們不覺得我很可憐嗎?不應該同情一下之類嗎?」
「同情有什麼用?」謝檐始終神色如常地看著沈容,「我現在改變不了什麼。」
現在。
楚拾銜抓住了這個字眼,謝檐的意思是……
「那你呢?」沈容看著面前鐵石心腸的謝檐,轉頭看向楚拾銜。
「……」楚拾銜偏過了頭。
他不關心這些。除了謝檐,他不關心任何人。
「所以你們是一定要抓我們了?」沈容尾巴也不搖了,哭也不裝了,呲著牙道,「那就別怪我們魚死網破……」
「抓你幹什麼?」謝檐突然說,「皇帝下諭令轉移你們,現在其中一隻狐狸卻突然落到了我的手上……我並不想平白引帝國懷疑。」
更確切地說,如果調查到謝檐身上,發現了他是畸變體……
「真的?!」狐狸的眼睛亮了起來,「那回哥呢?」
謝檐氣定神閒地叉起一塊兔肉:「抓他一樣能牽扯出你。」
「好人啊!」沈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那快把我身上的繩子鬆開……」
謝檐卻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說是這麼說,但為了防止你再去害人……」
沈容驚恐地瞪大眼睛,不停的往後縮:「你……你不要過來啊!」
……
沈容甩掉身上的繩子,淚眼汪汪地看了一眼自己光禿禿的屁股——最後一條尾巴也不翼而飛,他絕望地坐在了地上,半條魂已經沒了。
火紅色的尾巴被隨手裝進了後廚買食材的袋子,謝檐面無表情地洗了一遍又一遍手。
「說了,這種事我可以幫你,」楚拾銜從廚櫃裡翻出了一瓶洗手液,遞給謝檐。
有點心疼哥哥。
沈容無言地望著他們兩個,不就扯了一把他的尾巴嗎?那他連尾巴都沒了,誰來心疼一下啊!
謝檐偏頭看一眼楚拾銜,突然彎了一下唇角,把楚拾銜的手也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