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們……」
「小莊郎中……」
莊曲已經聽不進那些話語,他的眼睛最後用力地睜大,想要在周圍匯聚過來的面容中尋找著什麼,但最後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
沒關係。
莊曲心中沒有絲毫恐懼地迴蕩著一個念頭。
她會來帶我走的。
匕首最後一次刺入筋脈,這一次湧出的大量鮮紅血液,讓眾人已經無暇注意莊曲不知何時斷掉的呼吸。
江載月沒有久看這一幕,在聽到了莊曲的呼吸聲斷絕後,她就耐心地等待著,等待著墳碑破碎,她和莊長老一起回到魔隕之地之中。
然而這一次,她等待的時間實在有些太久了,久到莊曲的身體徹底冰冷僵硬,而那些聚攏在他身邊的人群在短暫地發出了幾聲哭嚎後,又再度如同麻木的,踉踉蹌蹌地回到了莊家宅院裡。
幻境,還沒有,結束嗎?
江載月一寸寸緩慢地抬起頭,當看到莊曲冰冷的身體上,還有著齒痕撕咬過的可怖傷口時,她突然想到了靈莊裡的一條宗規。
【禁止弟子在莊長老面前流血。】
如果,如果這曾經是莊長老經歷過的事情,而這條宗規也與莊長老的弟子沒有任何聯繫,那麼莊長老為什麼會定下這條有些莫名其妙的規矩?
江載月這一刻,似乎有些明白了。
原來,她真的認錯了人。
莊曲不是莊曲霄,莊霄才是她要尋找的莊長老。
早在墳碑里的莊曲死去前,莊曲就已經比現在更慘烈地死去了。
看著那青年那張與年輕的莊長老格外相似,卻沒有絲毫掙扎與痛苦的寧靜面孔,江載月只能許諾道。
「我會將他安全帶出去的。」
她再度回到了莊家宅院,只是此刻,莊家所有人都如同待宰的羔羊,被嚴嚴實實地綁了起來。
莊曲只是給他們拖延躲了一段安全的時間,還有人留在莊家看管他們,不讓他們離開這裡。莊曲死後,眾人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莊家其他人身上。
有些身強體壯的人搶到了足夠多的莊曲的血液,身上原本恐怖的白疹恢復大半,癒合的傷口出現層層厚厚的白蘚,隱隱成為眾人中的首領。
他們恢復了足夠的理智,部分人甚至開始商議將莊家人圈養起來,按照地位尊卑定下用血治病的人選次序,他們決定這次不能再竭澤而漁,像對待莊曲一樣直接逼死莊家其他人。
而聽到他們若無其事談論的莊曲的死訊,莊父莊母心如死灰地流下眼淚,莊霄卻還不可置信地在藤繩中掙扎著,全身包括臉上都出現了用力過猛撞擊掙扎的血痕。
「不可能!你們在騙我!我兄長死了,一切都該結束了!為什麼我還在這裡?為什麼你們還在這裡?!」
有人唏噓地感嘆著,「莊小公子該不是瘋了吧?」
「瘋子的血喝了不會出事吧?」
「讓其他人先試試……」
然而仿佛聽不到這些人的議論,莊霄還在瘋狂地怒吼著,目眥欲裂地看向周圍,像是在急切尋找一個根本不可能存在此地的人。
「出來!你出來啊!不是你說的嗎?我哥是莊曲霄,他會活著成為莊長老,為什麼,為什麼……」
江載月剛剛一一嘗試過,確定法器丹藥都對這裡的人和物產生不了絲毫效果,她的聲音和樣子也不可能被這裡的人看見。
看著莊霄絕望的盈著淚水的瞳眸,她終於決定動用最後一重後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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