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第三次欲言又止:「所以你叫老六,對吧?」
「對啊,我最小。大家都很疼我的。」老六又喝一口,「這件事肯定要解決,我最看不慣這種人,你打算怎麼幹?」
江言看得出來:「多謝你的行俠仗義,但我今天肯定是沒時間去干。金丞剛找回來,我得先把他安頓好,還有學校那邊我也要處理一下,大家都找他。「
「哦……行,你先去忙你的,那我和老三就回家了。」老六看了看時間,「接下來這些話你可要記好哦。」
江言豎起耳朵:「請說。」
「我們少爺可是一夜沒睡,臉都蠟黃了。而且最近北京這麼冷,他一不小心還感冒。他也待不了幾天,我們就走了。」老六說。
「等等。」江言捕捉關鍵信息,「他去留學,你們也去?」
「去啊,不然誰保護他?他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老六直白爽快,「你要乾的話就趕快,趁我們都在,你有什麼計劃了嗎?」
江言想了想,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老六連AD都不喝了:「你好變態啊。」
「還好吧,我覺得這樣收拾他還算好的。成了,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們,替我再謝謝那位……老三,我先上樓,過兩天聯繫你。」江言點了點頭,像是鞠躬。和老六告別後他跑回了2號樓,自己和唐譽只是萍水相逢,沒想到他鼎力相助。
跑上4層,江言敲開了白洋家的門。金丞已經洗完澡了,正坐在客廳里喝粥,白洋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有些寬鬆,還是個絲綢的。
「他們走了?」白洋也給江言端了一碗。
「走了,我把煙和飲料給他們了,好好謝了謝他們。」江言小聲地說,「過兩天我再解決那邊的事。」
「也對,現在金丞要緊。」白洋方才已經檢查過,萬幸的就是金丞身上沒有其他的外傷,「記得和學校報備。」
江言終於能騰出時間處理正事,但精力有限。「好,我知道怎麼辦。對了,那個……」
白洋剛要轉身,停下來等著他說完。
「這一回我真要好好感謝唐譽,他為了幫我查監控一夜沒睡。本身他最近就感冒了,還願意花費寶貴時間插手這件麻煩事。他過不了幾天就走了,希望在他離開之前能痊癒吧。」江言說完還回憶了幾下,嗯,說得挺全。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你就認真想想怎麼謝他吧。」白洋並未給太多的回應,而是轉身朝廚房去了。
金丞喝完了大半碗白米粥,這才壓下了反胃的難受勁兒。江言輕輕地坐他身邊來,怕嚇著他似的,倒是給金丞弄得束手束腳:「你別這樣,我沒那麼脆弱,我沒事。」
「我有事。」江言垂了下頭。
金丞馬上放下飯碗,也垂下了頭。兩人什麼字都沒說,但千言萬語都在動作的細節里。江言都不敢碰他的腕子,摩擦得鮮紅腫脹,那一圈怎麼看怎麼瘮人。他也不敢看金丞的脖子,金啟明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居然給按出了一圈淤青!
江言在訓練的時候也受過傷,要想磕出這種顏色的淤青,絕對不是輕輕一碰。
「我們……算和好了麼?」江言提心弔膽著問。金丞不給他一個答覆,他始終放心不下。
金丞將鼻子猛地一吸:「那你發誓,以後不能再騙我。」
「好,我發誓,以後我不騙你了,我什麼都告訴你。我跟你說的那些家事都是真的,沒隱瞞,只有生病是我編造出來的。」江言終於等到了這一句話,心裡的酸甜苦辣五味瓶子一起倒下,混在一起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他高興,欣喜若狂,得到了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但他又憤怒,悲痛交加,他不想這次重新開始的機會是這樣得來的,讓金丞吃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