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天才之間的參差,果然比瀚海域的水還要深。
「嗚嗚嗚嗚——」
「你哭什麼啊,你……好吧,節哀。」嘻嘻,不是他抽到小師叔祖哎,晉級的希望又大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抽到了內門的夏瑛師姐。
於是,兩人抱頭痛哭。
抽籤結果,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聞敘抽中了一位鍊氣七層的外門師弟,很快就贏下了比賽,將自己的名字投進了第二局的抽籤法器之中。
而卞春舟,額,你說他運氣差吧,他並沒有抽到鍊氣巔峰的師兄師姐,但你說他運氣好吧,他……
「你倆,真的很有緣。」陳最又說了一句大實話。
這算什麼?內門大比啊,憑什麼他又是和林淙淙這癟犢子狹路相逢了?!就不能換點新花樣嗎?都梅開三度了啊。
卞春舟不情不願地上了台,看到林淙淙臉上驚訝的表情,這才高興起來。
「別以為你進階了,就能打贏我。」
「不進階,照樣打贏你!」
放狠話誰不會啊,兩人小學雞似的吵了兩句,這才正兒八經地開始鬥法。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無論是卞春舟還是林淙淙,都對彼此的招式和路數有了一定的認知,於是一開始的時候,兩人打得那叫一個有來有往。
一個用水火符,另一個就用土陷陣,與其說是決勝局,更像是……友好展示局。
「他們倆,今天沒吃辟穀丹嗎?」陳最相當直白地開口。
聞敘也相當直白地戳穿他的心思:「你在怨念今天沒機會上台鬥法嗎?」
陳最驚愕一聲:「這你居然都能猜出來?」
……倒也沒有那麼難猜來著,聞敘心想,他閉著眼睛都可以猜出來,但台上的兩人之所以打得這麼「細節」,應該是生怕被對方耗盡靈力,所以想要打持久戰吧,畢竟春舟雖然更擅長快攻快打,但林淙淙的土系防禦實在太無解了,如果修為比林淙淙高,那麼快打沒問題,但在修為被對方壓制的情況下,只能看誰耐心好、看誰會抓時機了。
兩人並不是第一次對打,在對彼此有充分了解的情況下,這麼打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就看誰耗得過誰了。
於是,這場比賽從天亮打到了天黑,這個擂台附近的人都快要走光了,還沒有分出勝負,事實上,今天抽籤的對決賽已經全部分出了勝負,只剩這一局了。
卞春舟和林淙淙顯然也快要達到極限,畢竟兩人只是鍊氣期,靈力續航有限,鬥法的招式也相對單一,在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有時候也需要一些運氣。
卞春舟喘著粗氣,他每一口呼吸都能感覺胸腔里有黏膩的泥土氣息在翻湧,這種被對手支配的感覺,實在稱不上多麼地美妙,這癟犢子的套路更加純熟了,上兩次還只是簡單的泥土封閉、窒息、絞殺三件套,現在已經開始疊疊樂套娃了,要不是他對水火的運用也上來了,這次就要翻車了。
冷靜點,卞春舟,問題不大,再堅持一下下。
他這麼告訴自己,身體也在迅速地調整呼吸,他不好受,林淙淙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的修為就差一丁點,時機,他需要一個時機——
林淙淙確實也如同卞春舟所料,靈力即將用盡,土系術法相對於其他的四系術法,耗費的靈力天然要多一些,無論是防禦還是進攻,都很考驗修士的準度和精度,所以,不能再浪費靈力了!
最後的一點靈力,防守無用,他要進攻!
就是這一刻——
兩人同時出手,都是奔著把對方送下台的目的,台上的土龍雖是模樣潦草,去勢卻非常迅猛,直衝卞春舟的面門而去,而腳下的土陣也在瞬間黏住他的雙腳,如果他不躲,就只有下台一個可能。
圍觀的寥寥幾人終於也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台上,甚至有人驚呼「小心」,但下一刻,台上的卞春舟居然開始徒手搓——搓什麼呢?!
還不趕緊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