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剛才的師尊給了他極大的底氣,聞敘少有的,尖銳了一回,但仔細想想,偶爾尖銳一下,也並無任何不妥。
至少,得罪林淙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會帶來很大的影響。
聞敘習慣與人為善,並不是因為他本人很善良很有禮貌,他只是……習慣性地規避災禍,不與人結仇而已。
但就在剛才,他意識到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煢煢孑立的讀書人了,他如今身在修仙界,是一個剛剛入了修行的鍊氣期修士。
想到這裡,他正面回答了陳最的打架邀請:「師尊說我的身體沒有跟上修為,叫我先去藏功樓找兩本劍訣練練。」
陳最開始皺眉:「為何是劍訣?刀法……好吧,你看著確實不像練刀的人。」跟卞春舟一樣,渾身上下沒一點兒練刀的氣質。
「劍法多帥啊,聞敘敘咱別理他,我知道藏功樓的劍訣都在哪裡,我帶你去。」
陳最對劍訣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也不需要上藏功樓找什麼功法刀法之類,就不跟兩人一道去了,看他提著刀離開的架勢,應當是又回去練刀了。
「其實,陳最最也鍊氣七層了,但他今天看到你也七層了,肯定心裡憋著氣呢。」卞春舟如是說著悄悄話。
卷王,都是卷王,卞春舟本來準備慢慢修行的,可周圍卷王們不要命地瘋狂修行,還是影響到了他的心境。
他哪怕再是樂天派,也受不了只有他一個人原地踏步的落後啊。
聞敘沉默片刻:「春舟,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地方嗎?」
卞春舟剛要說沒有,但轉念一想,我在我老鐵兄弟面前裝什麼強啊:「那可……太多了,聞敘敘你文學素養怎麼樣?」
聞敘好像懂了:「春舟,你是要我教你讀書嗎?」
「可以嗎?」OvO。
「應該可以,實不相瞞,我在凡人境時曾經讀過幾年書。」
卞春舟咦了一聲:「可是你的眼睛……」
「我並不是天生目盲的。」
「啊?」
「師尊說是與我的命格有關。」聞敘又搬出了這個萬金油理由。
卞春舟「阿巴阿巴」了兩聲,就立刻放下了:「讀過幾年書?」
聞敘微微抿了抿唇:「嗯,十幾年。」
好傢夥,古代的讀書人哎,那不就是漢語言分析大師 ,嗚嗚嗚,卞春舟立刻飛撲過去:「救命啊!我看不懂我的功法!」
聞敘:……難怪春舟的修為毫無寸進了。
藏功樓禁止喧譁,聞敘也不急著去藏功樓找劍訣,乾脆就跟卞春舟去旁邊的冥想峰找了個洞府開私人一對一小課堂。
「那個,你介意多教一個弟子嗎?」卞春舟悄麼麼豎起一根手指。
聞敘不解:「陳最?」
卞春舟打了個響指:「是這樣的,我們倆難兄難弟。」
聞敘:……
沒過多久,陳最就提著刀過來了,三人相對而坐,聞敘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口:「那麼首先,我得知道,你倆究竟是因何看不懂功法?是不認字,還是……」
「認得認得,而且經過這幾天的六講峰填鴨式培訓,功法字面上的意思我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了,但我不明白,它跟……靈根修煉,到底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而陳最的情況,與卞春舟略有不同:「我的功法,有點太複雜了,我練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