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不過我喜歡。」
張聽蘭帶著二胡一登場,老外們都用好奇地眼光看著她。
二胡這種樂器帶有顯著的華夏特色,各國都對這種樂器充滿了好奇。
歐美和亞洲很多國家都開設有二胡課程,世界舞台上,二胡演出也很頻繁。
張聽蘭跟許諾握手,然後坐在了最前面。
許諾雙手抬起,音樂再響。
悠揚,婉轉,如泣如訴,仿佛讓人看到了自己的一生,這就是《二泉映月》的魅力。
二胡的旋律和韻味被張聽蘭完整地保留下來,再加上交響樂對二胡聲音的填充和裝飾,整首曲子變得更加豐富起來。
觀眾們的心情一下子就從太空之上,跌落到了深淵裡。
聽《東風浩蕩進行曲》帶來的熱血沸騰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
《廣寒宮破陣曲》的雄心壯志,《雲宮迅音》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精忠報國》的家國情懷,《東風浩蕩進行曲》的威武雄壯,在《二泉映月》下通通煙消雲散。
聽到《二泉映月》之後,才知生命之無常。
征服太空算什麼,國家情懷又算什麼,人生才是最後的歸宿啊。
現場無比安靜,或者說不只是安靜,而是一種靜謐。
這種從內到外的寧靜,讓他們心緒逐漸平靜下來。
張聽蘭的二胡,用中低音量把深沉,悲切的情緒完美表達出來,讓觀眾們心有戚戚。
不過這只是一個底子,緊接著張聽蘭用一個大八度的跳躍,給緩緩下沉的音樂,注入了一絲活力。
這一絲活力,讓音樂多了一些倔強,也讓觀眾們在深淵裡看見了一束光。
張聽蘭頭一搖腳一跺,觀眾們都陶醉了。
第三段開始,音程的跳躍和節奏的加快,讓情緒從倔強過渡到和慷慨。
就像人生一樣,跌進谷底沒關係,能不能爬起來才重要。
音樂的感染力,讓觀眾們仿佛看到了一個向命運鬥爭的人。
音樂里有不甘,有抗爭,有還有對生活的哀怨。
即使生活再艱難,也沒有向命運屈服,老外們喜歡這樣的音樂,他們崇拜這樣的英雄。
二胡的弓弦交錯之間,有一股力量在積蓄著,這是對命運的不甘,對光明渴望,這是絕境中的希望。
弦樂的細膩抒情,銅管樂的雄渾激昂把二胡的幽怨淒涼襯托地深沉而又濃烈。
悲憤、抗爭、無奈、熱愛等各種情緒在音樂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二泉映月》結束,觀眾們依舊十分安靜,很多人是閉著眼睛在聽的。
《二泉映月》不需要畫面的輔助,這支曲子,唱的的人生,每個人聽到的都是自己的故事。
許諾雙手放下來,觀眾們還在回味著這首曲子。
幾秒鐘之後,才有人回過神來開始鼓掌。
掌聲從前排往後蔓延,後面觀眾們睜開眼睛跟著鼓掌。
掌聲像潮水一樣一波接一波,從前往後又從後往前。
歡呼聲,尖叫聲,掌聲雜糅在一起。
張聽蘭在掌聲中站起來向著觀眾們微微鞠躬,每個方向她都鞠躬,然後跟許諾握手,跟杜濤握手。
然後張聽蘭就離開了,千里迢迢過來,不過是為了客串一把,這次她的演出之旅,恰好也在歐洲,這次只是順便而已。
觀眾席上,小李問安東尼奧,「這首曲子怎麼樣?」
「很好,我想到了我爺爺。」安東尼奧眼裡充滿了回憶。
小李笑了,他一直擔心老外們無法欣賞二胡。
這玩意欣賞起來需要門檻,而且很容易聯想到乞丐。
「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這種樂器呢。」
安東尼奧搖搖頭,「不,我只喜歡音樂,跟樂器無關,對了這是什麼樂器。」
「二胡。」小李驕傲道:「erhu!我們華夏的傳統樂器。」
「這很酷,這么小的樂器,居然能夠演奏出如此美妙的音樂。」安東尼奧點點頭。
頓了一下,安東尼奧突然道:「我可以學這個嗎?」
小李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問的是二胡好不好學。
「這很難。」小李誠實道:「也許需要很長很長時間才能夠學會。」
他指了指張聽蘭,「可能到她那個年紀才行。」
誰知道安東尼奧兩眼放光,「太棒了,她很年輕,我也不年輕,我想試試。」
小李人都傻了,大哥,我說的是她從小時候開始學,到現在才有這個水平,不是年齡的問題好吧!
「那就祝你好運。」小李聳聳肩,老外們有興趣是好事。
舞台上,許諾拿起話筒,「接下來的演出時間會有些長,我們可以中途休息一下。」
演出進行到現在,樂團有些累了,觀眾們也需要時間緩和一下。
大家紛紛起身活動一下,華夏的觀眾們聊了起來。
「接下來是什麼曲子?」
「時間長的話,應該是《黃河大合唱》?」
「有可能,不過不一定,按照諾言的習慣,該出新曲子了。」
「肯定是新的啊!」
「沒毛病,諾言在的地方沒新歌才是奇蹟。」
「今天已經四首老歌了,這才是不正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