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議論紛紛的遊客們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鴉雀無聲。
許諾只是平靜地站在那裡,沒有做什麼誇張的動作,他的背後,也沒有腰鼓隊。
然而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腰鼓隊在忘情地捶打著腰鼓。
很多人第一次體會到文字帶來的想像力。
有人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就是剛剛欣賞過的安塞腰鼓。
幾百個漢子,就像文字里說的那樣,像一顆顆被震起來的石頭。
尤其是許諾最後那句「安塞腰鼓」,讓很多人心潮澎湃。
是的,這就是安塞腰鼓,他們看過了,覺得無比振奮,卻找不到合適的文字來形容,但在許諾嘴裡,他們聽到了自己想說的話。
「諾言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可惡,諾言居然偷聽我的想法。」
「謝謝你諾言,我的嘴替。」
趙磊不吭聲了,特麼的他以為許諾就是鬧著玩呢,結果肚子裡真有貨啊。
「黃土高原啊,你生養了這些元氣淋漓的後生;也只有你,才能承受如此驚心動魄的搏擊!多水的江南是易碎的玻璃,在那兒,打不得這樣的腰鼓。
除了黃土高原,哪裡再有這麼厚這麼厚的土層啊!
好一個黃土高原!好一個安塞腰鼓!」
文旅局領導如夢初醒,臉上的頹色一掃而空,原來他是真會,不是在推脫。
負責人靈機一動,小聲吩咐工作人員去取筆墨來。
諾言唱歌厲害,寫字同樣不遑多讓,堪稱一代大師。
許諾念完了這篇《安塞腰鼓》,現場掌聲雷動。
「諾言老師,剛剛那篇文章叫什麼?」負責人很有禮貌。
「《安塞腰鼓》。」
「好一個《安塞腰鼓》!」負責人欣喜若狂,來回踱步,「有這篇文章,安塞腰鼓名垂千古都有可能。」
能當領導的人沒一個傻子,負責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篇文章的含金量。
文字的力量,有時候可以超越時空的界限,當年的汪倫,現在依舊是家喻戶曉的人物,靠的是什麼?不就是李白一首詩嘛。
這篇《安塞腰鼓》,就是安塞腰鼓崛起的契機。
興奮過後,負責人小心翼翼道:「不知能否請您賜下墨寶?」
好傢夥又是您又是賜的。
許諾一揮手,「拿紙筆來。」
「已經準備好了。」
許諾:「……怎麼感覺我被套路了?」
負責人乾笑兩聲:「沒有沒有,就是臨時起意。」
許諾笑了笑,接過毛筆,在巨大的宣紙上奮筆疾書。
一篇《安塞腰鼓》一揮而就,負責人如獲至寶,「快去裱起來!」
留下墨寶之後,節目組跟著當地的嚮導去了窯洞。
來了陝北,窯洞肯定是要體驗一下的。
眾人放完行李,又出門了,來安塞要看的不只是安塞腰鼓,還有千溝萬壑的黃土高原。
一行人登上一座山坡,看著遠處的支離破碎溝壑,一股蒼涼感油然而生。
「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黃土,都集中在這片黃土高原上。」許諾感嘆道。
這片荒涼的土地,已經點綴了無數綠意,這是人類的偉大成就。
「七十多年的時間,黃土高原早已不是當初那副土黃色的模樣,退耕還林植樹造林,硬生生讓這片黃土地煥發了新的生機。」
眾人都感嘆不已。
小時候課文里的黃土高原是貧瘠的是荒蕪的,跟眼前的黃土高原是兩個模樣。
「有種想高歌一曲的衝動。」趙磊站起身來,喝口水潤潤嗓子,直接就開始唱了起來。
他唱完之後,其他人也興致高漲,眾人在黃土高坡上開啟了演唱會。
許諾也跟著站了起來。
山歌這種形式,不需要什麼樂器,只需要有個好嗓子就行。
黃土高原上什麼歌曲最有名?
很多人第一反應不是《信天游》,而是那首《黃土高坡》。
尤其是那句魔改的「我家住在黃土高坡,我爸是我媽表哥」。
不是大家品味有問題,實在是越魔性的歌詞,大家越容易記住。
許諾現在還沒魔改《牡丹之歌》,等他唱完《五環之歌》後,絕對有一堆人想不起來原唱。
《黃土高坡》就是這樣一首同病相憐的歌詞,除了一句「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其他的歌詞可能已經沒多少人還能想起來。
「正好我剛剛創作了一首山歌,各位老師給點評一下怎麼樣。」
跟誰節目組的不僅有文旅局工作人員,還有不少當地的民俗演員,他們唱的山歌博得了一陣喝彩。
一聽許諾還會山歌,大家都來勁了。
許諾清清嗓子,醞釀了一下情緒。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
大風從坡上刮過,
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