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元昊早就知道,大宋整頓樞密院時,各地官軍的利益,都遭到了損失。對付這樣一群官軍,又又很難呢?直奔汴京,拿下趙禎之後,搖身一變成為大宋的宰相,隨後一步步攫取權力,讓趙禎的兒子登基,來一個天命降於大夏!
方才李元昊還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李姓,這話沒別的意思,就是在說自己從法理之上,有繼承江山的依據。這次出征,李元昊在文武兩道之上,做好了萬全準備。
李元昊還承認了自己與大宋是一個國家的事情,這便有了「清君側」和「匡扶社稷」這兩個口號的法理依據。別看只是兩個口號,那就叫師出有名。這一次過來,李元昊不想再和以前一樣,跟土匪一樣,搶了東西就跑。
這一次過來,是要問鼎中原!
大河之上,一群想要巴結李元昊的鄉紳,遭受血洗。李元昊偷偷入關,就得輕裝簡行,本沒有帶多少糧食。這些大船,也都是李家從各處搜刮來的,沒想到是割肉餵虎,演繹了農夫與蛇。
李元昊長驅直入,而在秦鳳路邊關之上,范仲淹、姚崇、王隨、曾公亮卻毫無察覺。無察覺的原因,一來是有李家作為內應,二來則是吐蕃人捲土重來。秦鳳路以西,向來被吐蕃人占領,直到去年,被西涼人擊退。
吐蕃人捲土重來,姚崇和曾公亮只得全心盯著吐蕃人。至於范仲淹與王隨,在秦鳳路只做做糧草調配之事,雖有一點武略,但在姚崇與曾公亮面前用不上。為了抵禦吐蕃人,秦鳳路已經周邊的駐軍,嚴整待命,竟然也未察覺到李元昊的動靜。
在北方,西涼人虛張聲勢,牽制住了曹煒的軍隊。整個中原大地,眼下正是空虛得很。不愧是李元昊,瞅准了這個時機,帶了整整十萬人馬,已是深入腹地了。
卻在淮西,趙元儼帶領八萬人馬,來到了這裡。無為軍叛亂,卻如無頭蒼蠅一般,雖說是進軍汴京,卻由於內部意見不統一,留在了淮西不懂。不過也是干一些劫掠百姓富商的事情,如土匪一般。
趙元儼並不擅長用兵,卻擅長於用將,他手底下的將領,都是從底層一步步憑著軍功打上來的,可謂驍勇多謀。帶著大軍,一如淮西,號稱精英的無為軍,便迅速潰退。幾個叛亂的頭子,帶著數千人嗎,上山躲藏起來打算招安。
這次進軍,如秋風掃落葉一般,乃是朝廷露了露肌肉,的確是震懾住了各地駐軍,不敢跟著淮西生亂。可這一次過來,趙禎早有決心,既要破心中賊,也要滅山中賊,要斬草除根。
別說是無為軍叛亂的人馬了,就是那些跟著作亂的土匪,也要殺盡滅絕。趙元儼將州縣恢復之後,拜年駐紮在了淮西,一手主持恢復民生,一手清剿剩下的土匪。
淮西自從當初淮南鹽積之弊以來,也是連年收成不好。今年也許並沒有天災,可連年的積弊端,在這裡爆發,也是意料之中的。
就在趙元儼剛將大軍安頓下來,想要掃尾時,洛陽城外卻是烽火連天。眼下在河南府洛陽城任知府的,乃是當初的宰相宋綬。
宋綬站在城頭之上,轉頭問道:「善修,城中守備兵力不足,何以禦敵?你和你長兄一樣,向來多謀,眼下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