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缺錢?」趙允迪滿眼不相信地道:「知應,你想辦的這件事不小啊,為何連你都會缺錢?」
「要是我自己出錢,那這件事早就辦成了。可這是朝廷的事情,我就算是有錢也不能出。」陳初六回到:「不過,要是朝廷能在海外增加一項歲入,這就能多出一筆錢,用來興辦義學。」
「這筆錢知應能保證不被別人分走?」趙允迪淡淡地道:「回京時,為兄在路上,也聽到了你要興辦義學的事情。」趙允迪問道:「興辦義學,本是好事,地方興教化科舉,這是本該做的,朝廷肯額外撥款給他們,他們沒理由拒絕。」
「可興辦義學,知應卻要培養工匠,這對地方官而言,就算辦好了,也沒有半點政績可言。不如將這義學,全用去走科舉一道,就算是義學三年,地方官也不會有這麼大的牴觸。」
「額……這個嘛,其實興辦義學,這科舉一道,有沒有都無所謂。倒是允迪兄口中的工匠一道,反而少不得。」陳初六緩緩解釋道:「其實,這並不是培養工匠,而讓工匠能夠識字讀書,明白道理,不至於讓胥吏欺騙。」
「總之,這義學就是窮人上升的階梯。對朝廷而言,不斷有新人往上爬,才能借力打力制衡老朽,永葆不敗。」
「唔……明白一點了,那這義學,豈不是還能培養將才?嶺南那邊,為兄要打造戰船,的確缺少一大批工匠。聽說朝廷這邊,兵器的產量也一年比一年低,長此以往,如何了得?」趙允迪回到:「只要扶桑國真有銀礦,這筆錢為兄定會給知應送來。」
「允迪兄,這辦義學其實花不了多少錢。」陳初六笑著道:「扶桑國那邊,駐軍可能不變,可將扶桑國分而治之,使其雙方皆為我所用。只要過些日子,允迪兄將戰船開到汴京,讓那些大臣一看,這齣兵的事情,自然不成問題了。」
「唔……等黃河解凍之時,為兄就請命回嶺南,再派戰船過來。」趙允迪看了看王府的大門,又道:「知應,不知家父,頭髮白了嗎?」
「泰山這些日子十分舒心,頭髮白了少許,但還是當年的八賢王。」陳初六敲開了大門,還是當初那個將他攔在門外的門子,不過這一次,那門子似乎是忘了那天的事情,堆著笑將兩人迎了進去。父子相見,自然是許多話要說。陳初六在趙元儼府上,待了小半天,才回到家中。
西北傳來消息,趙元昊頒布禿髮令,三日不從令,殺之。趙元昊坐居西涼,僭越之事越來越放肆,改年號為開運。其母族的人想阻止趙元昊公開與宋、遼為敵,於是暗中想謀殺元昊,趙元昊發覺之後,大怒,元昊鴆其母殺之,沉母族於河。
殺母之後,趙元昊還派使者前來大宋,讓大宋派人撫恤問候。不過,據小道消息,趙元昊身邊這場叛亂,幕後指使就是宋廷。實際情況,誰也不知道。但大宋這邊,還是派了使者,前去弔唁。只不過,大宋與西涼的關係,愈加降至冰點了。
參政程琳、曾公亮前往西北撫民,范仲淹、姚寶前往西北撫軍。與陳初六爭侍郎之位的李榮貴,遣還秦鳳路,由轉運使任經略安撫使 ,替補那位戰死的安撫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