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和豫看著陳初六的眼睛,感覺到一張大網朝自己撲來,但他何所懼,冷笑著回到:「陳學士,你這是慌不擇言,承認自己與蘇家頗有交情了?居然連行賄被抓之後的供詞都早就準備好了。」
陳初六這時臉色也是一變,正色道:「尚大人,混淆視聽,強行說理,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捏造證據,陷害同僚,慾壑難填,這是你更不對了。」
尚和豫張開了嘴巴,陳初六伸手一攔道:「尚大人,你不用急著說別的,本官向來不打妄語,說你是捏造證據,那必然就有證據。諸位且看那些箱子之中,有幾口樟木箱,裡面裝了萬貫銅錢,其中有八千貫乃是假幣。」
魯宗道聞言眼前一亮,揮手道:「堂下吏員,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速速將箱子打開,讓大家查驗?」
吏員照辦了,將箱子打開,面上一層,都是良幣,而且比較新。每串一百枚,一串一串在裡面碼得整整齊齊的。只見那吏員在箱子中撥拉了一陣,很快翻開一層,底下的銅錢,就完全不同了,烏漆嘛黑,像是用了許久的銅錢一樣。
那吏員拿起銅錢,仔細觀瞧,上面字跡十分模糊。有用雙指夾住,稍一用力,那銅錢便扭曲了,吏員拱手道:「這的確是假幣,幾個箱子之中,都有這麼多假幣,估算下來,的確是八千貫左右。」
內侍不信,走到箱子跟前,翻來覆去一看,的確是假幣,下意識回過頭看向尚和豫:「尚大人,這,這怎麼會是假幣呢?」
尚和豫差點沒氣死,你當這是什麼地方,問我做什麼,當下回到:「本官怎麼會知道!」
陳初六在一旁道:「尚大人當然不知道,因為這幾口箱子,乃是本官親自交給蘇洵的。本官早就料到,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污衊陷害本官,於是親自排了這一齣戲,安排蘇洵假裝行賄。」
尚和豫嘴角抽了抽:「原來是這樣啊,陳大人真是做事滴水不漏,高,高啊,呵呵……」
陳初六知道這是他慌神了,便道:「只是有一個地方比較奇怪,本官只安排了一萬貫,還有八千假錢,為何這多出來了一萬貫,又如何還有這麼多金器、玉器?」
王曾與李迪俱是站了起來,走到箱子這裡,看向尚和豫道:「尚大人,為何會比這還多?」
尚和豫的後背上,皆是冷汗,回到:「這這這,這本官也不知道,興許是底下人弄錯了吧?」
王曾板著臉道:「弄錯了?可笑,這種事情能弄錯?」
尚和豫腦中一片空白,只好認錯。不過陳初六可不願意放過他,而是道:「王相,李相,諸位大人。這箱子裡是假幣,還不足以證明本官的清白。本官早在箱子底下,留下了一封奏疏,已是將這件事情寫在了上面,諸位看看,本官這也算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啊!」
眾人很快找出陳初六在箱子底下藏著的信,上面寫著陳初六的猜測,竟然與今日堂上發生的十分吻合。
陳初六深吸一口氣,道:「這些假幣,不是別的地方來的,皆是從尚家的工坊裡頭搜出來的。本官在這裡一併請王相、李相做主,將尚家的工坊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