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玉磕頭起來:「陳初六聖眷優渥,孩兒知道錯了,還請乾爹看在孩兒這麼多年的份上,救孩兒一命吧!」
王中正搖了搖腦袋:「得罪了陳初六,你是知道下場的,秦九死的那天,你也跟著咱家在太原府。陳初六與咱家還有點交情,咱家只好拉下這副老練替你說情。不過,這親自上門、負荊請罪,還得那你親自去。」
王進玉猶豫了一下,道:「乾爹,要是我親自去了,那陳初六能寬宏大量嘛?」
王中正搖了搖頭道:「要是你親自去,沒有咱家這情面,別說負荊請罪了,就是煮開了油鍋炸你自己,陳初六也不見得搭理你。可要是有了咱家的這情面,成與不成,還要看你。咱家現在問你,這件事裡,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
王進玉想了想道:「孩兒錯就錯在,不該收了這錢辦事,不該去陷害和乾爹有交情的人。」
「什麼?你還收了錢?」
「億點點,億點點。」
「哼,為了這一點點錢,你就肯去陷害陳初六,見錢膽肥。」王中正敲了敲王進玉的腦袋道:「乾爹這次最後再教你一次,你有兩個錯。」
「請乾爹訓示。」
「一錯,錯在擅自揣摩聖意。你本事不大膽子大,你以為趙官家現在還是以前小時候,咱家都揣摩不透聖意,你敢,你趕著去死!」
「這二錯,便錯在擅自和外朝那些大臣勾結串聯,你有幾顆腦袋,這件事情要不是咱家幫你遮過去,你早就皇城司的抓去洗乾淨了。」
洗乾淨……王進玉聽到這三個字,心底便是一個寒顫。這可是用密密的鐵針,在人身上將肉全部刮掉。
「這一次你犯了兩個大錯。」王中正淡淡地道:「只不過,憑你的本事,還不敢這樣。仔細交代了吧,到底是誰命你調的座次。陳初六原本以駙馬都尉之尊,在殿上入座,誰這麼大的膽子,將他挪出去了?」
「乾爹,是呂相!」王進玉苦著臉道:「那天大宴,我奉旨去政事堂告訴呂相宴會的事情,就是那個時候,他提了幾句。禮部有個官員和孩兒有點來往,我就讓他辦了這件事。乾爹,呂相安排的這件事,我也不敢不做啊。」
「要是你說的是實話,這事就怪不得你了……」王中正眯了眯眼睛道:「呂相為何要借你的手去做這件事?他直接知會禮部的不方便麼?」
「乾爹,孩兒說的千真萬確,絕無半句敢騙乾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