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不是放……我要是能出城打仗,還用得著在這裡跟范雍那老瞎驢天天吵?呵,知應,你是不是對鳳興樓,根本沒半點頭緒呀。」
「曹兄,曹將軍,曹大總管,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范雍讓你出城打仗,出城不就得了?何必跟他天天置氣。」陳初六神秘一笑,曹煒剛想噴口而出的髒話又壓下去了,仔細聽陳初六娓娓道來。
「敵在暗,我在明,一舉一動,無不被敵所察。找不到西涼人,求戰不得,後方又催促得緊,萬一沒把持住,就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落入陷阱,落個倉皇北顧的下場。既然如此,何不如敵在暗,我亦在暗?」
「敵在暗,我亦在暗?你是說出城遁入山林,也留下一座空城,讓他們也摸不著頭腦?!」
「不行麼?這樣一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范雍不過是個沒主見的安撫使,他能怎麼辦?倒是曹將軍,可以將頭疼的糧草調配、後方補給,一股腦推給他。若是調配不力就是他的責任,故而他不敢不力,將軍的糧草也就無憂了。」
「好一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合著本將吵了這麼多天,愣是沒吵明白這件事?」曹煒撓撓頭,又笑道:「知應,快繼續說明白一點。」
「把爛攤子交給范雍,帶著城中精壯,悄悄遁入山林,城中只留下老弱,同時還要讓這些老弱,裝作城中兵馬很多的樣子。曹將軍這麼多天吵著不出戰,突然又把大軍帶出城,西涼人會怎麼想?他們定然會慌,這一慌,必定露出馬腳。」
「這就是知應說的魚餌?不對啊,你說的可是兩枚魚餌。」
「沒錯,另一枚魚餌比較麻煩。這幾天看得出來,鳳興樓的人也在算計我。所以得找個魚餌送給他們,讓他們來釣我。此外,曹兄還得給個面子給我,風光一下,讓鳳興樓的人覺得給我這個魚餌值得。」
「計中計……」曹煒眉頭緊鎖:「可以讓狄青來做,讓他率兵回城當成誘餌,陳老弟,你舍不捨得?」
「你都捨得,我有什麼捨不得的?」陳初六頗有深意的一笑,曹煒見了撇撇嘴,道:「要不怎麼讓文人治國,還是你們讀書人壞。咱們只是些莽夫,比不得……對了,西域的那幾個商人,剛見了范雍。」
「怎麼樣?」
「被狠狠罵了一通,說什麼大宋無所不有,無須與爾等蕞爾小國通商,非我族著其心必異,還罵他們表面是為了經商,實則是潛入中原偷學。這些人還想去汴京碰碰運氣的,范雍這幾句話,也不用去了。」
陳初六覺得好生奇怪:「范雍怎麼拒絕了,難道朝廷那邊不想……這不可能,完全說不通,范雍真是這麼嚴詞拒絕,有沒有私下裡又把那些商人叫了過去?」
曹煒搖頭道:「這他不敢,這些西域商人,打著的旗號,可是西域諸國進貢的使者。范雍只是想用拖字訣,拖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對了,知應,你不是要風光一下?這范雍讓我派兵看住這些商販,不如你來當個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