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六眼睛眯了眯,將這信當場撕了:「原來是這麼個地方,那還是有多遠離多遠吧,咱不過是想到這裡玩些日子的。」
「這位公子,我看見你好幾次了,這豐州有什麼好玩的?不如去汴京,那煙花柳巷,瓦舍勾欄,才好玩哩!」
「不瞞您說,打記事起,對那些吃喝嫖賭不感興趣,也不愛讀書,就像喜歡刀槍棍棒,行軍打仗。家裡也算殷實,結交了一幫朋友。這次到豐州來,就想看看,能不能跟著曹將軍後面,跟著殺他幾個西涼人!」
「嘖,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來打仗。」虞侯搖搖頭,表示想不明白:「那你為何不入伍呢?」
「當我傻啊,真進去了,那就只是小兵,聽人使喚。進去容易,出來難。要是真吃到苦頭了,那就不叫玩了。」陳初六笑了笑,又說笑了一陣,帶著人離開了。回到住處,曹瑋突然派人來了,說是狄青已經回到了豐州。
陳初六聞言,便穿著那套頭巾帽的西域服飾,重新到了總管府。半年多不見,狄青愈加顯得成熟剛毅。上次私自帶兵去救太原府之後,雖有陳初六的運作,狄青依舊被降為走卒。
但曹瑋稍加變通,將狄青調到自己手底下的親衛之中。一年前,朝廷命曹瑋開始軍制改革,授予他更大的兵權。他手底下有六千親衛,他有著完全的調動指揮之權,這六千人的人事、財務,都是他一人獨攬。
這六千親衛的日子,比別的士卒要好過多了。吃的都是小灶,武器裝備都是上乘,每月的餉銀還比較多。在曹瑋營中,大部分的士卒知道有這麼一支人馬,可大部分的士卒卻連見都沒見過。
這六千人,還都是從各營中挑選出來勇猛士卒,平日並不駐紮在豐州城,而是在最前線訓練,刺探敵情,暗殺敵酋,幾乎以實戰為訓練。狄青在這親衛之中,手底下管著一千人。狄青善於騎戰,這一千人都是騎兵。
「知應,多虧你發掘了這小子。」曹瑋拍拍狄青的肩膀:「有他在手下,別提多得力了。只不過,這小子總算泄露軍機。」
「嘿嘿……」狄青跳到陳初六後面:「我師父跟趙官家是一家人,告訴他不叫泄露軍機。將軍,我師父來了,肯定能幫你忙的。」
「這麼說來?你寫信給為師,就是讓為師來幫曹將軍忙的?那你把為師放在哪裡了?」陳初六回頭問道,狄青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可曹瑋聽了卻樂了起來,走過來把狄青護在身後道:「有你這麼為難徒弟的?怎麼,你以為曹某人能讓你白幫忙?」
「這麼說來,曹兄想讓我幫忙了?」
「沒錯,但不是你說的那兩件大事。」曹瑋從袖中拿出一些碎紙,放在桌面上道:「知應,聽說你今天收到了鳳興樓的信,是這封信?」
「曹兄,你這是做什麼?」
「不用誤會,原本是派人保護你的,可聽到是鳳興樓,所以才撿的這個。據我觀察,這個鳳興樓,恐怕和西涼人有勾結。為兄也正是因為這個,想求你幫個忙。」曹瑋笑著道:「將計就計,藉機潛入鳳興樓,查一查他們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