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初六驚訝的回過頭一看,盧惟孝氣呼呼趕來,指著他鼻子罵道:「陳初六,你小子哪裡來的兵,你聚集這些兵馬在此,有何圖謀,速速招來,否則本官要上奏朝廷,治你一個謀反之罪!」
隨盧惟孝一併來的,還有宋祁、薛義、任克敵等人,此時宋祁朝陳初六投來一個慚愧的眼神,似乎是想勸卻沒勸住。
陳初六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道:「盧大人明鑑,下官並無謀反之意,眼下只不過是招募勇士,前去討賊。再說了,就這點人謀反,能有什麼用?」
「你還嫌人少是吧?本官告訴你,天命在宋,你多少人謀反也無濟於事!」盧惟孝重重地一哼道。
「盧大人誤會了,下官對朝廷忠心耿耿,這真是前去討賊。」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稟報本官?」盧惟孝環視一遍這些兵卒,勃然大怒道:「你權當本官不知?這些人分明是朝廷官軍,陳初六,你私自調用官軍,還不認罪!來人,將他拿下!」
「誰敢!」仲志勇站了出來,擋在陳初六面前,指著盧惟孝罵道:「你個老東西哪裡來的,陳大人想方設法為百姓除去匪患,你還污衊他謀反,你瞎了眼啦?」
「大家冷靜冷靜。」宋祁趕忙出來打圓場:「盧大人,陳大人想必是聽到了緊急匪情,臨時調集各地來押運糧草的官軍,忙著前去討賊,一時沒來得及告訴稟報。依下官敢拿腦袋擔保,陳大人忠心耿耿,絕不會有謀反之事。」
「子京,你太武斷了吧。」盧惟孝重新審視了一番陳初六:「陳大人,不是本官不信你,實是這幾日事情太多,又身負皇命,不得不事事提防。陳大人若是聚兵擊賊,可否讓本官隨行,前去一探究竟?」
「盧大人想去便去。」陳初六無奈答應下來了,可看盧惟孝的眼神,對自己依舊滿是狐疑,其實他自己也不解,這盧惟孝來太原府,到底是什麼目的。按理來說,問了那麼多政事上的利弊,就該走了的呀……
而這個時候,馬坡驛這個不起眼卻扼守官道咽喉的小驛站里的人,正在等候來自北方的客人。從表面上看,這地方和平常無異,在這外頭,有一些人在掃地,但這反而奇怪。這麼大冷的天,誰會吃撐了在這冷風裡掃地呢?
仔細看來,這裡的空氣之中有一種肅殺之氣。
在馬坡驛的北方,有一條官道直通寧化和代州。此時這條路上,陳守信、陳守義兩人帶著整車整車的礦石趕來,一看拉車的馬,就是矯健的草原馬。
陳守信揮著馬鞭道:「沒想到這次回去之後,老頭子這麼想見六子一面,二哥,你說綁架知府,在中原有多大罪?」
「綁?幹嘛得綁。」陳守義搖頭笑了笑道:「中原當官的,冬天又沒什麼事情可做,等這一趟貨押完了,請他一同過去不就行了?」
「哈哈哈,那就還得帶上小虎。」陳守信大笑道,忽然夾了夾馬腹,走上一個山頭,眺望前方,朝身後的人喊道:「兄弟們,很快就到了,前面就到了驛站,好好歇歇腳,再過一天,去陽曲找少主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吼,少主!」押運車隊的人歡呼道,他們嘴裡的少主,自然是陳初六,雖然他們還沒見過,但在他們心裡,這位少主可是個好客又有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