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給雞拜年~」邢學林冷冷地回到:「林孔目,這消息還沒出太原府地界,你就大老遠從來了,這是不是也太巧了一點。」
「巧不巧又怎樣?」林孔目笑著道:「邢大人,你想沒想過,那麼多縣的物料場都好好的,怎麼這麼巧陽曲物料場就被燒了呢?」
「你……」邢學林怒了,轉向陳初六道:「別駕,依下官看,就是我沒給他錢,於是他放火燒了物料場,應該把他抓起來嚴審!」
「邢大人,你恐怕忘了,我這是朝廷命官,你有什麼資格抓我?!」林孔目指著邢學林叫罵道:「你失職燒了物料場,還敢在這裡血口噴人,污衊朝廷命官。我看你就是自己故意放火燒了物料場,為的是掩蓋次品!」
邢學林臉都漲紅了,陳初六抬手攔了攔道:「這不是吵架的時候,林孔目,你到本府來,恐怕也不是為了鬥嘴的吧?」
「那是自然……」林孔目換成了一副笑臉,問道:「林某為官一任,自然要造福一方,漕司掌管漕運河工,物料場被燒,河堤開了這麼大一個口子,入冬之前修不好,明年汛期一到,陽曲百姓就要葬身魚腹,陳大人,你說這怎麼辦呢?」
「你這是替漕司問話?」
「是,也不是。」林孔目神神秘秘地道:「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就看陳大人怎麼辦呢。」
「也好,請林孔目轉告漕台,物料場被燒,本官會想辦法處理好,入冬之前,一定會將河堤建好。」
「建好?你拿什麼建,這不是紅口白牙,幾句話就能變出來的東西。你得有真金白銀,還得有人肯收你的真金白銀。陳大人,本官可不會拿這一府百姓開玩笑。」林孔目大義凜然地說到。
「退一萬步說,林某為自己身家性命著想,也要務實求真。若是真有了水患,漕司上下,怎能擔得起這個責任?何況下官聽說,欽差已經到了太原地界。」
林孔目這一番話,先以生民大義為據,後以身家性命為據,幾句話下來,一般人聽了,都會覺得他十分有理。
陳初六知他心裡想的什麼,便放低姿態,問道:「林孔目既然來了,想必是有辦法的,還望教我。」
「這就對了嘛,陳大人,官場之上,還是柔性點好。」林孔目笑著道:「下官也沒別的好辦法,只是帶來了幾個手裡有物料的人,陳大人可以找他們再買一些物料,他們保證即刻送達。」
「對對對,只要陳大人一句話,小人等馬上將物料運抵河堤!」
「這……」陳初六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物料是有了,可林孔目知道,這太原府地瘠民貧,籌集那些物料就已經十分困難,眼下拿不出那麼多錢再買一些物料。林孔目,你能否再幫一個忙?」
林孔目明白了,陳初六是沒錢,他故作為難道:「這恐怕有些為難,他們做的都是小本買賣,實難拖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