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由南到北有馬家在做,但馬家終究是中原內人士,只是走南闖北見識多,不如人家就在塞外的近水樓台先得月。
再者說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陳初六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太原,要保證走了之後,馬家不會一家獨大,這陳守信、陳守義正好可以制約馬家。
陳初六預計在自己任上,先把這個架子搭起來,等到將來逐步收復了西涼,這條線就正式能起大作用了。他這種功成不必在我的想法,也是沒誰了。
當然了,在此之前,得想辦法把老頭子給接回家裡。聽這兩位叔叔的意思,這大漠裡面,有著他們一個難民營,裡面收留了很多漢人。陳初六心裡想著,找個機會,去見見他。
接著他又想起一件事,剛才陳守義提醒他,狐沖山之所以敢變本加厲,無非是欺負陳初六手中沒有兵權。怎麼樣才能有兵權呢?找趙禎要,這幾乎不可能,趙禎和他關係好,但他是君主,是天子。帝王之心不可測,分離了這麼久,難免有猜疑。
一想到這兵權,陳初六想起了倉兵,那裡可亂的很。剛才設計暗害他的人,之前便聲稱是倉兵,這其中有何關聯?
見陳初六臉上變顏變色,陳守信與陳守義問道:「六子,你這裡有什麼難處嘛?」
「沒有沒有,剛才想別的事去了。」陳初六笑著回到:「二叔、三叔,你們剛才說的事,我答應了,塞外的鐵礦、皮革直接換官倉里的糧食,平價給你們,不賺一文錢。你們通關遇到什麼事,我都可以解決。寧化軍知軍折冒,和我有些交情。」
「聽到六子這麼說,我們就放心了。六子,你放心吧,狐沖山那邊的事,我們先替你去探探,要是他們真敢來,我們這一行也有幾十個兄弟等著他們。」陳守義從河岸邊一塊石頭上站起來,拱手道:「替大漠裡的人,謝過六子了。」
陳守信也一併起身拱手,陳初六不敢受,起身回揖,只見陳守信道:「六子真是好官,這一路來見到的百姓,沒有不誇你的。你年紀輕輕,就將治理這麼大的地方,不簡單啊。」
「二叔、三叔也不簡單,一個能文,一個能武。」陳初六笑著道,卻沒想到二人臉色變了,陳守信詫異道:「啥?就我二哥?那也叫能文?他不過是認得幾個白眼字,能做帳罷了。」
「那也比你強。」陳守義對能文的評價很是受用,道:「六子還說你能武,我說什麼了嗎?」
「三叔確實挺厲害的,我和他打過。」
「哎哎哎,」陳守信忙道:「六子,你和三叔我打個平手,但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打不過你二叔。別看他穿得跟秀才一樣,那都是豬鼻子插大蔥。」
「這……倒是看不出來。」
陳守義搖搖羽扇,也不做回應,陳守信又問道:「六子,你剛才為什麼知道你二叔原來姓王?」
「什么姓王,我不知道啊……」
「你剛才可說了,王守義十三香。」
「哦,這個啊,吃小龍蝦的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