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接旨!」
陳初六上前接過聖旨,仔細一看,寫得也太特麼簡單了,五毛錢都不值。若是那些升官的聖旨,都得夸個洋洋灑灑幾百字,陳初六好好的放在家裡祠堂里。反正家裡祠堂,沒什麼可祭祀的,就供著那些「君恩」。
知州拱拱手道:「杜承,是新上任知州,順道從汴京將德音帶到,狀元公此番回汴京,定有大用,杜某在此恭賀狀元公了。」
陳初六微微一笑道:「多謝杜大人,下官在此謝過了。」
在一旁的邢學林也是道:「杜大人,這裡便是狀元公開蒙的地方,誰能料到,在這小山村里,走出狀元公這等大才?」
陳初六擺擺手:「大才何敢當,不過是趙官家眷顧罷了。杜大人將領敝鄉,還請大人賞光,吃一頓便飯再走。」
杜承點點頭,走上前,四處看了看,道:「有山有水,風水寶地,民風淳樸,果然是人傑地靈,不錯……」
陳初六站在一旁,邢學林跟在身後,杜承同村民們打招呼了,還抱了抱小孩子,隨身取下一個什么小玩意,給小孩玩去了。陳初六心裡笑道,這杜承新官上任,做親民之舉了呀。
待村民們都去忙活去了,杜承和陳初六來到一片竹林旁邊,這裡人少了許多,他開口道:「狀元公,本官此番前來,還未進撫州衙門,先送了旨意過來。除了送旨意,本官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哦?杜大人但說無妨……」
「呵呵,本官知道狀元公乃是天子近臣,又是皇婿,權位富貴在天底下也是排得上號的。」杜承笑著,努力讓自己的話說得不那麼生硬,他道:「狀元公遠在汴京,家裡下人難免缺了管束,若是有不懂事的人犯了事,本官如何處之?」
「哈哈哈……」陳初六一笑道:「我家中下人,也是大宋子民,用宋法處置便是,何須多慮?」
「不過,」陳初六接著又道:「我陳家的下人,向來有些奇思異想,而且陳家得罪的人也不少,若是因此有罪,杜大人當明察秋毫才是。」
杜承尷尬一笑,隨即道:「狀元公說的是,說的是,對了,我聽說狀元公在臨川興建義倉,可有此事?」
旁邊的邢學林心中一凜,陳初六回到:「這義倉之事,乃是邢縣令主張的,下官只是讓家裡人配合一下,畢竟是利民之事,下官盡綿薄反哺而已。」
陳初六又問道:「杜大人自汴京來,可知道京中有什麼風向?」
杜承拈鬚道:「風向沒什麼風向,除了西北的事情外,就屬四為詩社響亮了。說起來,這四為詩社是狀元公所創立的吧?狀元公不在汴京的數月,那些學子為新文風,可謂是吵得不可開交!」
「為何?」
「這還要從狀元公回鄉時寫的幾篇文章來說,那篇《與徐良駿赴於慈先生文會書》的文章,在汴京廣為流傳。狀元公文中無半點說教,讓大家耳目一新,稱頌者占大多數。可後面又有兩篇《請各方掌柜赴臨川會揖》和《告陳家長工書》也流傳到了汴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