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你叫誰跪下?」楊賜回到,又大喊道:「來人吶,給我把那個假府尹給我抓下來!」
「來人,把堂下之人打跪在堂下!」
「嗯?」楊賜環顧四周,沒一個衙役敢動,他得意地冷笑了起來:「哼,看誰敢動?」
王二、陳守仁見狀,搶過來一水火棍,一棍子打在楊賜膝蓋後邊,楊賜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堂外那些楊家家丁見主人被打,就要闖進來鬧事,可百姓一看,都是擋在了堂前,和家丁們對峙了起來。
楊賜一咕嚕又站了起來:「你,你還來真的啊,我,我知道你是誰!」
陳初六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膽楊賜,你買官賣官、陷害忠良、私盜國庫、阻攔朝廷賑災,還不知罪?」
「買官賣官?私盜國庫?不錯,我是做了。」楊賜不屑地笑道:「沒有我買官賣官的錢,哪有你在京城錦衣玉食、聲色犬馬的錢吶?本官猜得沒錯吧,你是個京官!」
「哼,你不怕京官嘛?」
「哈哈哈,京官?」楊賜手中拿出一包裹:「看見這東西了嗎,我要是亮出來,不是我怕京官,而是京官怕我。」
「儘管亮出來。」
「不急,還不到時候。」楊賜緊盯著陳初六的眼睛問道:「你是陳初六,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楊賜犯下滔滔罪過,人人得而誅之!」陳初六怒道。
「一派胡言!我楊賜犯罪還是不犯罪,皆有朝廷,聖上裁斷。你算個什嘛玩意兒,也敢來定本官的罪!我知道你是陳初六,你個巡學,還敢讓人假扮你做巡學,自己卻在這裡買官,干涉地方政務,就此一條,本官可替朝廷先把你的罪給定了!」
楊賜揮揮手道:「衙役何在,將堂上之人,綁起來押送大牢處置!」
沒人動,列在兩旁的衙役,好像沒聽見似的。陳初六見此笑了,也同樣喝到:「來人,將楊賜官服扒去!」
有人動嗎?同樣沒人動,兩旁衙役都低著腦袋,好像沒聽見似的。面前兩位府尹爭鬥,這是神仙打架,他們別不識趣,當了炮灰。好在陳長水和王二在堂上,他們二人上前就要扒官服。
這一不小心,把楊賜手中之物擠掉了。那東西露出來,原來是一件衣服,一件衣服不稀奇,但上面繡著「同宗永好」四個字,陳初六就不敢再坐著了,這有如滿勤的黃馬褂,代表皇權。
他有這「同宗永好」的衣服護著,陳初六還真不好殺他,否則會被彈劾大逆不道。
可這個時候,門外的百姓卻越來越激動,高喊著殺楊賜。那一雙雙眼睛,看向了陳初六,是渴望正義的眼神。
沉默,陳初六沉默了,看著堂下百姓和楊賜。百姓們日夜辛勤勞作,卻在饑寒交迫中掙扎,楊賜兩手垂垂,卻能窮奢極欲。
陳初六伸手,拿起了擺在桌上的令箭。
「民意即天意!」陳初六站起來了,直視楊賜道:「楊賜所犯之罪,樁樁件件證據確鑿,不容饒恕。本官判你……」
「聖旨到!」堂外一聲高喝,惹得眾人紛紛看向背後,但見一隊人馬聽了,從裡面走出來一人,又有人高喝道:「新任知府大人到!」
楊賜笑得更厲害了,看著陳初六:「現在你想判也完了,知府一到,你就得滾蛋!」
「本官判你死罪,當堂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