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說的就是五頭豬,救了母豬的戲啊。」
「啊?少爺,叫我們唱豬?」
「額……少爺,唱牲畜,這不太好吧。」
「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麼說。」陳初六笑道:「這五豬救母,不同尋常。這五頭豬,乃是通人性的豬。本是天上作孽的五條惡龍,被天庭罰下了凡間,落胎成豬。」
「哦……原來是惡龍啊……」
陳初六笑道:「我給你們先唱一段吧。」
作起了架勢,陳初六有板有眼唱到:「心內不明何必點燈,不孝順父母你是念的什麼經,他打僧罵道你是齋的什麼素。他恨風咒雨你是充的什麼僧……」
這詞語樸素至極,就是尋常上大街上就有人說的話,大家都是聽過戲的,陳初六唱出來,大家也是聽得懂。一開始,心中對豬的認識還是沒放下,但聽著聽著,不由得陷入了這調子和故事裡面。
「大豬要救這生身母,張嘴去叼捆豬繩,二豬要救這生身母……叼塊磚頭鍋里扔……我一言唱不盡這五龍捧聖,我是願諸位那居家福壽康寧!」
一曲唱完,那幾人都是惆悵著愣在原地。雖是牲畜,可哪裡還有半點牲畜的模樣?不都是一個個的孝子嘛,性情至純至善,豬也如此孝敬母親,何況人呢?
放在現代,可能這故事有很多人不喜歡。但在古代,尋常人最高價值觀就是忠孝悌,這幾人一聽就愣了。那幾個道理,更是讓他們心中愧疚起來了。
走南闖北跑生活,母親過世時,哪個在身旁侍候?
空悲切!
「少爺……」戲班的二人喉嚨有些嘶啞道:「這戲,我願意唱。」
孫先生也點點頭:「這本兒很好,咱們到大街上唱,也不怕污了婦孺的耳朵。」
「少爺,您就教一下我們吧。」
「成,那就聽好了!」
教了兩天功夫,幾十句詞而已,那戲班學會了,又多加了一些話,把故事弄得更加完善。演唱的時間,也約莫在十分鐘左右。陳初六這才表示認可,可以上台了。
卻是不巧,這邊剛準備換劇了,醉桃源來鬧事的了。本以為孫家的人,出去之後陳初六才知道,這人就是一個無賴。並不是誰派來的,就是單純的習慣了撒潑,又喝醉了,才在這裡鬧的。鬧的原因,是在罵孫先生說的書太老,沒新意。
孫先生怒氣沖沖,他說的可是陳初六編的新故事,雖說在醉桃源說過了好幾次,但總歸是新的,從沒見過這狀況。那人撒潑打滾,實是醉了,腦袋裡早已經沒了怕的概念。
陳初六招來夥計:「告訴他,馬上換新的。」
「少爺,不能慣著。」
「這得看戲班的本事了,唱哭這小子。」陳初六拍拍夥計:「稍微受點委屈啊,做好了少爺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