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眾人便回到了章津。這初冬季節,章津那邊蒙蒙一片,四周倒翻了許多蘆葦,坐落著打魚的水上人家。煙雨朦朧,如一副丹青墨畫。
船到津口,那惡奴吱聲道:「幾位老爺,在下有一個提議。」
四人看著他,曾彥儒惡狠狠地道:「提議你個屁,你幫我洗不洗褲子?」
楊開攔了攔道:「曾少爺,你且莫生氣,讓我來教訓他。」
那惡奴開口道:「楊大哥,這船之前的船老大,也是傷天害理之輩,我不知道是他害的第幾個人。我殺他之後,找到了他所藏銀兩,在下有個提議。若是你們放過我,我便將這些銀兩雙手送上。」
「呵!銀兩事小,你若是再出去傷天害理,可怎麼辦?」楊開拂袖道:「老老實實待在此處,聽候法旨!」
「楊大哥我保證啊,只要你們放過我,我便重新做人。順著這宜黃水往下游去,做個打魚的漁民便可。」那惡奴繼續哀求道。
「還敢多言,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楊開拿起刀來,是想嚇唬嚇唬他,可沒想到,這一下碰到了船上的某個暗格,嘩啦一下,掉出來了一個包袱。
楊開拿到將那包袱挑開,只見裡面銀光閃閃,竟然有好幾個銀錠子,都是二兩往上的。剩下的,還有什麼玉鐲子啊,銅錢無數。一時間,船裡面的幾個人,都是傻眼了。惡奴心說,吾命休矣。
「好啊!你個惡奴,我當是你隨意使計,拿個什麼地方糊弄我們,騙出綁縛。沒想到,你竟然藏了這麼多銀兩在船上,打得好主意!」楊開怒道:「這銀兩我們豈會要?拿了豈不斷子絕孫?你也太小看大爺我了!」
至此,陳初六點點,這楊開講義氣。而且楊開並不是當著他們的面才這樣,而是直接將這惡奴緝拿上岸,這包袱裡面的錢,也當真是分文不取。待縣令將此事審理了之後,這些錢便拿去撫慰苦主,也算功德。這是後話,不必贅言。
四個人上了岸,算是來到了章津。
「哎呦呵,陳小少爺回來了……」
「咱們章津的小公子回來了,來來來,這條大鰱魚送給你了!」
「嘖嘖,吃鰱魚,得下冬筍,這裡是剛挖的冬筍,小公子拿過去。」
「小公子你是做的什麼船,怎麼不坐我張老五的啊,讓我張老五沾沾你的福氣呢!」
一路上,這種打招呼的人不斷,陳初六也往來說幾句。那楊開咦了一聲道:「小恩公,你在這裡是什麼人,怎麼那些漁民船夫都如此尊你?」
「哈?你還不知道?」曾彥儒回到:「初六兄的父親,乃是此章津的津丞,初六兄一家子是這章津的天。」
「哎呀,看不出來啊。」楊開眼睛裡放出了光芒,吞了一下口水道:「小恩公,在下,在下有個事情想求你。」
「儘管說來。」
「我在臨川的時候,聽見他們傳言,說你這章津里的鱉湯……嘿嘿,反正就是吃了很好唄,在下想借您的光,吃一碗鱉湯。」楊開不好意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