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皺緊眉頭,在檢查室來回踱步。
「余醫生,你說的,聽起來有一些道理,卻與我的治療辯證邏輯有很大差異。」
「按照你的理論,我不該一鼓作氣的追求藥性藥力,而是要維持一個適當的藥量持續輸出,維持兩者相鬥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最大可能的消滅掉那個老三。」
方曉曼又插嘴道:「我覺得,余醫生說的很有道理呢,可以一試。」
劉老瞪了她一眼,說:「你啥都不懂,別亂插嘴,一邊呆著去。」
受到批評的方曉曼,癟著嘴,坐在檢查床,取出未吃完的巧克力,小口吃了起來。
余至明看了看這兩人,問:「你們不是普通的醫生和患者的關係?」
方曉曼嗯了一聲,介紹說:「我們是親戚關係,我要喊劉老為姥爺,不是親姥爺,應該是出了三服的那一種。」
劉老輕嘆道:「余醫生,我們劉家之所以在紅斑狼瘡的治療上有所建樹,就是因為我們這一家族患紅斑狼瘡的比較多。」
余至明瞭然的輕哦了一聲。
紅斑狼瘡有不小的遺傳因素,其發病具有家族聚集性。
患者親屬較一般人患病率明顯升高。
看來,如同精誠楚家對心臟的研究卓有建樹,劉老家族對紅斑狼瘡的研究,也是內因驅動,動力十足。
劉老又介紹說:「她十年前隨父母去了國外生活。她父母比較崇尚西方醫學,檢查出紅斑狼瘡就一直在國外接受治療。只不過,治療效果不佳,才不得不來到我這裡。」
停頓一下,他一臉鄭重的說:「余醫生,你的判斷,我需要認真思考一番。」
「等我想明白了,再來找你……」
余至明送走劉老和方曉曼,返回大辦公室,意外發現等著他的熊竟醫生。
余至明不想搭理這人。
熊竟卻是一副討好的模樣,先開口道:「余醫生,我發現你對我似乎有一些意見,可是我有哪裡做的不對的地方?」
「余醫生,只要你指出來,我一定改。」
余至明冷哼一聲,說:「不是似乎,是明晃晃的對你有意見。」
「熊醫生,你可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道理?」
熊竟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懵呆模樣,語帶著急的說:「余醫生,有什麼事,還請你直說。就算是砍頭,也得讓人死一個明明白白不是?」
余至明再次冷哼一聲,說:「好,我就讓你死一個明明白白,到時別喊冤說是我冤枉了你,欺負了你。」
停頓一下,他沉聲道:「就在周二晚上,有一個少年拿著水果刀對我喊打喊殺,說是我害死了他的父親,要讓我償命。」
「那個少年的父親……」
余至明一字一頓的說:「就是三四周之前,本該獲得心臟供體的那名患者。」
「熊醫生,還要我說下去嗎?」
熊竟張了張嘴,看著余至明的厭棄表情,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余至明看他這個樣子,是更加的討厭,推門進了隔音辦公室。
他收拾一番準備下班,出了辦公室,發現熊竟那傢伙已經不在,卻多了一個來自東方醫院的整形專家佟羽醫生。
「佟醫生,你找我有事?」
佟羽囅然一笑,說:「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托你關係而來的那個小女孩。」
「她臉上的傷口,深且複雜,要想達到最好的整形修復效果,我需要對她面部傷口處的肌肉、血管等做精細的了解,好制定細緻而微的手術方案。」
「這一點,唯有餘醫生你能做到了。」
「余醫生,好人要做到底啊。」
余至明鬱悶道:「我是自找麻煩了。」
佟羽嘿嘿笑道:「余醫生,你這是仁心仁術,有愛心,負責任。」
余至明擺手道:「好了,別給我戴高帽子了,讓那女孩明天下班時間來找我吧。」
「好嘞!」
佟羽像小姑娘一般脆脆的應了一聲,又道:「余醫生,還有一事相求。」
「說!」
佟羽道:「求一顆人參續命丸。」
她解釋說:「我一個朋友,檢查出黑色素瘤Ⅳ期,也查出了懷孕。」
「唉,她為了孩子,放棄了治療。」
「如今,她懷孕七個月,但身體情況相當糟糕。我想求一顆人參續命丸,讓她多支撐一段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