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提醒說:「耿先生在遺囑中交待,你可以全權處置他的後事。」
「可見,他不想他的家人過度參與進來。但這種事情,不好不通知他的家人。」
「那個,他家人的聯繫方式?」
姜泉搖搖頭,回道:「他對我說,沒有家人了,也沒有真正的朋友。」
「他如此信任余醫生你,讓你做他的遺囑見證人,這說明,他是把你當做了可以真心託付和依靠的朋友。」
余至明就是一咧嘴。
怎麼有一種被賴上的感覺呢?
只是如今就姜泉一個人,余至明也不好真的不管不問。
他隨姜泉回到了七樓,也是一室一廳的小房間,先確認耿國偉是真的去世了。
隨後,讓姜泉聯繫物業和居委會。
面對這種事情,死者為大,物業和居委會也沒有推託,很快就來了人。
余新月、余向晚和青檸也來了。
最後是余新月把余至明、余向晚和青檸趕回了住處休息,她留下來幫忙……
翌日早晨六點,余至明起床出了臥室,就看到一屋子女人都在哈欠連天的起床。
「小雪,曾妍,你們放假了,可以去臥室睡到自然醒。」
聽到這話的付曉雪和曾妍,對視一眼,抱起枕頭和被子就爭先恐後的衝進了臥室。
余至明看向了頭髮亂糟糟的三姐。
就聽她睡意濃濃的說:「有居委會的人,在陪著那個女孩。」
「今早上,那人就會被送去殯儀館。」
「鑑於沒有家人和朋友,這追悼會儀式什麼的,就不辦了,直接火化了事。」
「骨灰,那女孩說,之前談過此事,說是他的願望是撒入大海。」
余至明輕聲道:「簡單省事,挺不錯。」
把被子迭好的余向晚,插話道:「他才四十多歲,一個家人和近親屬都沒有的可能性,相當小。」
「或許,有老婆孩子也說不定呢。」
「我估計,麻煩事還在後面。尤其是他還留下了相當不菲的財產。」
青檸正義感十足的說:「怕什麼麻煩?」
「他在遺囑中說的清清楚楚,把全部財產都留給了姜泉。」
余新月呵呵道:「有理找法院,無理找媒體,現在不少人為了利益,可是相當的胡攪蠻纏,能把人煩死。」
青檸揮了一下小拳頭,道:「我倒是想看看是他們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余向晚笑道:「他們巴不得你動手呢,現在打人一巴掌,可值不少錢呢。」
青檸嘻嘻笑道:「四姐,我又不傻,肯定會有理有據的動手的。」
「至於報警打官司,我更是不怕,請幾個律師耗死他們。」
余新月道:「也就是像青檸你這樣的有錢人有底氣這樣玩,一般的普通人哪有時間、精力和金錢和無賴耗下去啊。」
就在這時,余至明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神經外科專家尤衛賢的來電。
余至明想起了張涌的顱底腫瘤切除手術,急忙接通了來電。
「尤醫生,手術順利?」
下一刻,尤醫生疲累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過來。
「手術過程,我自我感覺,還是挺順利,只是具體的效果如何,還要看患者能不能順利甦醒,還有甦醒後的檢查結果。」
「余醫生,那神經恢復促進藥劑?」
余至明回道:「據我所知,張涌的拓展性用藥的申請已經遞了上去,但是最快,也得是周一周二才能得到批覆。」
尤衛賢在通話里哦了一聲,又嘆道:「余醫生,你們這個項目組研發的這紀氏胺基酸神經損傷恢復藥劑,對各種腦損傷來說,真的是好東西。」
「就是太貴了,至少在大城市有三五套房子的家庭,才能用的起啊。」
余至明解釋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單是這藥劑實驗室製取的直接成本,一劑就有六七萬了。」
「以後進入工業化製取階段,或許成本會有比較大幅度的下降。」
「希望如此啊!」
尤衛賢語帶希冀的說:「價格要是能降到普通人承受的程度,各種顱腦手術後的各類後遺症,肯定會有明顯的降低……」
早上六點半,正在吃早飯的余至明,手機又響了起來。
令他意外的是,來電顯示這是來自美國的長途電話。
余至明帶著疑惑接通了來電。
「余醫生,冒昧打擾,我是在美國的一位十五歲患病少年的父親。」
電話中,這位父親言語懇切的說:「我兒子患有一種罕見病症,至今沒能確診,也沒有效的治療方法。」
「如今他的病情日益嚴重,身體也越發孱弱,余醫生,可否請你來美國一趟?」
「除了承擔來回費用外,我還可以……」
余至明打斷道:「這位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因為個人原因是不可能做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前往美國的。」
「很抱歉,我無能為力。」
說完這話,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估計又得要換電話號碼了,隨便一個人都能直接聯繫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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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