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褚又催促地拽了陸宴嶺一下。
希望能看在他的份兒上,給個面子。
陸宴嶺盯著女人無辜表情底下掩藏得很好的狡猾,抵著下頜嗤笑一聲,抬起手回敬。
然而,就在他的手伸過去,即將碰到女人微翹的指尖時。
她卻突然收回了手,嘴角一彎:「陸先生心情不好那就算了。」
那指尖像貓爪子一樣撓過他的掌心,柔軟又尖利,仿佛能勾出血肉,卻又一觸即離,漫不經心。
陸宴嶺落空的手倏然蜷成拳,抬眸嚴厲地看了她一眼。
趙旎歌卻視若無睹,徑直轉頭,笑著看向關褚說:「都說能治癒心情。我們點點好吃的,或許會讓你這位朋友心情變好一點。」
關褚見她這麼大度,連忙道:「好的,旎歌小姐想吃什麼,請隨意。」
*
等上菜時,趙旎歌起身去了洗手間。
當她從洗手間出來時,看到過道中間的大理石盥洗台前,一個高大冷峻的身影抱臂靠在那兒。
頭頂的筒燈照在他臉上,像給他打了一簇冷白的光,讓那鋒利的鼻骨愈發挺拔,輪廓愈發深邃。而他身上的軍色大衣又完全融進燈下暗影,讓他看起來整個人既冷肅又疏離。
好似以他磁場為中心,三米範圍內空氣都與別的地方不同。
趙旎歌收回視線,走過去。
她打開水龍頭,慢吞吞洗著手。
洗完手,又用紙巾把指尖上的水珠擦乾。
然後她轉身,目不斜視往外走。
這時候,男人向前一步,像踱步的獵豹那樣不慌不忙擋在了她面前,一股清冷壓迫氣息瞬間襲來。
趙旎歌停住腳步,抬起頭。
男人目光微冽盯著她,聲線涼薄:「你想幹什麼?」
趙旎歌輕笑。
她就這麼直直回視他了幾秒,然後從包里摸出女士煙,閒適地給自己點上一支。
緩緩抽了一口,白霧輕煙從她紅唇間吐出,她意味深長上下覷著他:「交朋友啊。陸大少有什麼問題嗎?」
陸宴嶺身形高挺,穿著大衣的肩膀寬闊,擋住頭頂燈光的同時,幾乎也將她整個人籠罩在過道間。
女人頭髮的香氣和她吐出的煙霧,交纏著縈繞在他呼吸間。
讓陸宴嶺莫名有點煩躁。
他眯了眯眼,語氣沉冷:「剛才不還不認識嗎。這會兒就陸大少了?」
「這不是出於禮貌嘛。」趙旎歌笑得促狹,眨眨眼,「關先生這麼紳士體貼,我當然不想讓他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