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著要偷懶,只覺得微微一涼,有風在吹。
林遇梵一伸手就摸到了他的頭髮,如刺蝟撓人,觸電般她又收回手。
穿睡袍的好處就是,可以毫不費勁地散開。
大片的雪白如凝脂寒玉,她不是那種豐.乳.肥.臀的美人,恰恰相反,她胸也就盈盈一握,臀不翹,但曲線近乎完美。她是那種穿旗袍恰到好處的身材。
窗簾拉上了,但玻璃窗戶並沒有關,外面有風吹來,把窗簾吹得鼓了起來。
如果換做平時,林遇梵是會怕的。怕鬼更怕人。
但現在身邊有趙之敖,她哪裡還顧得上害怕。掌心在研磨,啃噬如吸髓,吃得有點急,這讓林遇梵不由得懷疑他晚上在外面是不是沒吃飽,現在餓的都有點飢不擇食,吃不到肚子裡,能過個嘴癮也是好的。
他是過了嘴癮,可憐她心裡的那根弦被撩撥著忽上忽下的,電流不時竄向潺潺溪水邊,想控制也控制不住。這讓她呼吸都跟著緊了,只輕輕咬著唇,臉上漸漸染上緋色飛霞,襯得她整個比白天穿著婚紗時還要嬌艷欲滴。
她又想起趙昀傑,剛新婚的時候他也曾伸手揉揉,後來因知道那裡是開關,揉了又沒能力解決問題,趙昀傑也就漸漸放棄了。
指甲緊緊掐進他手臂,她想讓他停下來。可他哪裡聽她指揮,他想往哪邊遊走就往哪邊遊走,他不止遊走,還要留下印記,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路向下,終於,他停住了。
低頭細看,她發現趙之敖只冷眼看著,不知道是在拿她跟別的女人比較還是在想什麼,但呼吸噴過來,癢意如蟻咬般讓人難受。
她想讓他關燈,可他完全不理會。他不止不理會,似乎還嫌棄瓦數不夠大不夠亮。
趙之敖腦子裡閃過昨晚酒局上,那禿頭調戲淸倌兒的葷話。
【阿拉給儂舔。】
就簡單幾個字,來回亂竄,最後也就只有一個字在腦海中越放越大。
他忽然湊上去,嚇得她想往後躲,但躲又躲不開。
隔壁房間的音樂聲更大了,依然還是那首《假正經》。
「紅著臉,跳著心,你的靈魂早已經飄過來又飄過去,飄個不停……」
林遇梵什麼都沒幹,額頭竟然沁出一層細汗,她也摸不透他是太過熟練還是不屑於遵循故舊,他完全不按章法來,倒是讓她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受,顫慄著差點把他頭給絞了。這不能怪她。她甚至懷疑,他是故意讓她出醜的。因為彼時,他還完完整整地穿著睡袍,一絲不苟。
循環了十幾遍的《假正經》終於停歇。趙之敖也停歇了。可由始至終,他連衣服都沒脫,兩人別說做什麼事,基本的親吻擁抱都沒有。
趙之敖看著他女人那紅潤得差點失神的眼睛,嬌嫩欲滴的肌膚在水光瀲灩中分外勾.魂,小火苗在腹腔熊熊燃燒著,連帶著眼神都變得猩紅,仿佛下一刻就會把人吃掉。
林遇梵避開他的眼神,她沒辦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不能說享受,但若說難受也不是真的難受,就是有些丟人。
強大的抑制力最終還是把他拽了下來,他離開床鋪,去了洗手間。
林遇梵晃了會兒神,她想不明白,都這樣了,他為什麼……
唯一說得通的解釋就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