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林也猶疑了一瞬,注視著對方溫潤的眼,不禁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低聲道:「我是替南門行做事的,這木倉傷是受南門行內亂的緣故。」
「原是這樣。」婁狄似恍然大悟般抬眼,後思索兩秒,又問:「我確有聽說南門行最近在管理新集團的是一個年輕的少爺,那想必就是他手下的心腹傷的你了?這麼看來,你是他叔父的手下?」
林也瞥他一眼,點頭,「是的。」
「怪不得了。」婁狄手指輕輕點了幾下膝蓋,忽而又像突然想起什麼好奇的事,驟然一停頓,道:「不過,你受傷的時候嘴裡一直喊著南平這兩個字,恰好我也認識盧小姐,看樣子你們關係很熟識?我想這正好了,不如等你的傷養好了,我打電話去程家,讓盧小姐派人來接你,你意下如何?」
林也在他說到南平兩個字的一瞬間,眉頭就猛然皺了起來,面色晦暗。他想果然如此,看來這個人真的認識他身邊的人。
原來,自己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喊了南平的名字……
而這個男人只是聽到自己念了她的名字,就決定救下她,難道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麼交情?或是他對南平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企圖?
可他從未在南平身邊見過這個人。
……不過,他又見過誰呢
林也心底湧出一抹自嘲,如疾風暴雨席捲著他的大腦。
這個時候他才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其實對南平的任何事都並不了解,他仿佛被排除在外,甚至都不如沈裕川那種半路才認識的下屬,得她的信任和看重。
他的手緊了緊,聲音有一絲暗啞,「不需要,我會自己走,多謝您的好意。」
聽他出聲拒絕,婁狄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你不想見她嗎?你重傷的時候,一直在喊她的名字,我以為你們至少是關係匪淺的朋友了。」
林也神色蒼白中,有一絲顯而易見的難堪,儘管他極力在隱藏。但婁狄是做什麼的呢,他是外交官,擁有極度敏銳的洞察力。
他能清楚的感知到林也不想跟自己討論任何關於盧南平的事,甚至他現在恐怕一丁點都不想聽到這三個字眼。
看來,他猜測的沒錯,這個叫林也的,也是光啟集團二小姐眾多愛慕者的,其中一個。
還是一個身份極低的男人。
「你好像很排斥我說到盧南平這幾個字眼。」婁狄刻意加重了這三個字的音調,他在故意激怒眼前這個緊握雙拳,閉口不談的年輕男人,試圖想撬開他那張緊抿的唇。
「是有什麼原因嗎?」他問。
見林也還是不肯開腔的克制模樣,他眉頭抬了抬,嘆息一聲,身體好整以暇的向後靠去,姿態鬆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