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只覺得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昨晚,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深深溺於其中。
她忽然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收緊了雙腿,另一個桌下的手攥得更重。
「昨晚那件事之後,九哥把我當作什麼呢?」她不由問出聲。
孟觀文頭一僵,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可聽見南平對樊九瀟的發問,又莫名覺得氣憤,他張著嘴,舌尖瘋了一般的蠕動。
耗費了不少力氣,即使有源源不斷的水滋養著他的鼻尖,也仍舊解不了他喉間的乾渴。
只是憑本能的,迫切想要去除那早已消散的不知蹤影的藥香。
樊九瀟放在餐桌上的手指微觸了一下涼薄的餐刀把手,身後熾黃的光線淹沒他的背部,掩去了他周身冰冷淡漠的氣質,只剩下眼底如玉的溫存。
沉默了幾秒,他很輕地笑了一下:「你想讓我把你當成什麼呢?」
「十一妹妹,可有可無的情人,抑或是——」
他微微偏頭,意有所指:「我的未婚妻?」
南平手指扣緊,勉力穩住了搖搖欲墜地身軀,眼神驀然清醒了幾分,她忽略掉那陣陣的快意,直直地看著他,嘴角咧開:「那如果我說,做你的未婚妻呢?」
樊九瀟挑眉,隨後沉思起來,似乎真在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時間就這麼僵持了幾分鐘。
孟觀文的動作也越來越不安分,放肆的厲害。似乎是想懲罰對方。
南平的眸色溢出零星水光,猛地伸手掐住了他的後頸。
像是在進行一場生死較量。
勢均力敵。
「你不會願意做我的未婚妻的,十一。」他的未婚妻不需要腦子,因為這會讓她無法面對枯燥乏味又無趣至極的生活,空有身份地位,卻不能擁有決定權。
甚至出席任何場合都只能冠以夫姓,當個會生養又美麗和善的花瓶。
這樣的生活,即便能擁有至高的地位,可沒有其發揮的空間,她就永遠不可能願意只當一個附屬品。
樊九瀟很清楚地了解盧南平的野心。
遠不止於光啟的繼承人。
南平重新握緊手邊的茶杯,又伸到了唇邊,很好地掩蓋住了她細微的喘息動作,隨即淡定地仰頭飲盡。
朝對方嫣然一笑,雙眸像被水清洗過一番,亮地驚人,「九哥說的對也不對,如果你是真心喜愛我的,那我為什麼不願意呢?」
樊九瀟又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臉上的笑深了一些,只是看著她,並不說話。
仿佛意識到她會繼續往下說一般。